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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内满是行色匆匆的旅人,沉宜等着无聊干脆观察起陌生人脚上穿着的鞋,随身携带的小画册上画满了速写。
余光瞥过,一双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裤管晃动中可以窥见骨形明显的脚踝,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不慌不忙。
从步伐的跨度,沉宜可以推测出对方的身高一定高于一米八,她低头在画纸上快速留下记录。
旁边的张勤快步迎了上去,她这才抬头去看对方的脸。
陈鹤青的气质在茫茫人海里独一份,他的气场强大很难让人忽视,沉宜一眼就看见了他,他冷漠地穿过人群大步朝她走过来。
沉宜立即站起身,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心脏在胸腔内狂跳,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此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意味,来时的路上已经决定好要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可真站在陈鹤青的面前时,她无措地连眼神该看向哪里都不知道。
陈鹤青从通道出来,远远的就看见坐在椅子上低头画画的沉宜,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有工作之外的人来机场接他。
她还穿着视频里的那身套装,头发全都挽到一侧辫成了一个慵懒的麻花辫,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散着垂在脸颊两侧。
行李被张勤接过,对方习惯性开始向他汇报工作,他只是抬了一下胳膊,张勤会意地闭上嘴巴。
“你怎么来了?”
“欢迎回家!”
两人同时张口说道,四目相对,一周未见并没有让两个人生分,反而因为今天下午那通视频电话彼此之间涌动着暗潮。
顿了顿,陈鹤青牵起沉宜的手,大掌包裹住低于他体温的小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怎么不多穿一点,天气渐凉。”
沉宜贪凉,除了生理期第一天痛经不吃冷的,其他时间各种冷饮、冰淇淋大口大口地吃,咖啡也钟情满是冰块的冰美式。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展示一下绅士风度吗?”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沉宜侧过脸冲着陈鹤青挑了挑眉尾,话里有话地暗示道。
陈鹤青不解地反问:“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位绅士吗?”
“……”
车稳稳停在陈鹤青的公寓楼下,沉宜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下车,他单手拉着行李箱站在车外静静地看向她。
“不下车?”
“你抱我上去。”沉宜解开安全带,双手张开伸向他,前排的司机和张勤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我什么都没听见看见”的鸵鸟式逃避。
陈鹤青若有所思,弯腰将沉宜抱进怀里,行李箱最终还是由天选之子——张勤送到了门口。
一路上,沉宜没有再作妖,安静地趴伏在他的肩膀上,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陈鹤青冷着脸,刚一进门转身就把她压在冰冷的大门上,掌心一片腻滑,她居然胆大到没有穿内裤。
在旁边还有人的情况下,这么明目张胆,今天的她格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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