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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父亲尴尬的脸色,郑离惊叹了口气。
“父亲不必在我面前觉得难堪,你能瞒过母亲,但瞒不了懂医的我。”
武安伯一张还不算太老的脸,很是挂不住。
他压低声音道:“大年夜的,你知道什么也别说。”
他不想跟女儿讨论自己的问题。
但郑离惊没有放过想做乌龟的父亲,“父亲是觉得自己没治了么?”
武安伯忍了忍,“我是你爹,别什么都管。”
这女儿啥都好,就是心大,啥都管。
“不管的话,你会早衰,会脾气躁狂,会难入眠。”
看父亲绷着脸不做声,郑离惊继续说道:“过些年你还会孤僻不自知,孙子孙女都会觉得你脾气古怪难亲近。”
还没影的孙子孙女把武安伯击溃了。
他绷着热辣辣的脸,闭眼深呼了口气。
压低声音说了句:“明日用了午饭你到书房来找我。”
“好!”
父亲不逃避,这就好办了。
本想陪着儿女守岁的武安伯,被二女儿的话整得没了兴致。
有点难堪的垂头丧气的走了。
安哥儿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的爹曾经来看他放炮。
到了午夜,厨房煮了甜汤送到各院。
府里又放了一串长长的炮仗,才算是跨年迎新,岁去春来。
几姊妹吃了甜汤,在暖房里各拥一床被褥睡下。
安哥儿睡在外间,外间没有地龙,但他这身板扛得住。
大清早的也是第一个起身,喊姐妹们快出来,一起去讨新年红封。
“大年初一,快起来啊!
起早有红封收啊!”
安哥儿大嗓门的喊,屋里几个姐妹都不愿出暖呼呼的被窝。
过年红封又不会跑,急啥呢!
但大年初一不能赖床,要不然一年都会被人说懒。
磨磨蹭蹭的,姐妹们还是在安哥儿的不断催促下起了身。
郑离惊穿好衣服,见善若连打哈欠,笑她:“昨夜疯玩半宿,过瘾了吗?”
“过瘾得很!”
善若揉了揉不太舒服的鼻子,感觉自己没睡够还困乏着。
“以前是看着别人放炮,现在能亲自放,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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