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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四手速确实很快,谁都没看出来,他只是从冯文生身边经过一下,几息之后,冯文生就变得浑浑噩噩。
县太爷审得口干舌燥,准备动用大刑逼供,再一次问道:“冯文生,沈冬素告你谋杀之罪,你认是不认?”
冯文生晕头转向,看看沈冬素,又看看沈冬月,突然恶狠狠地来一句:
“你们沈家女,都该死!该死!敢毁我前程,坏我姻缘,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皆惊,没想到在县太爷面前,冯文生还这么狂妄。
县太爷趁机问道:“你是怎么杀沈冬素的?”
冯文生只觉脑子发懵,怎么也管不住嘴,像是在梦中一样,阴笑道:
“我把她带到河边,趁无人之时,一把将她推到河里。
我看着她沉下去才离开的,她竟然还能活下来!果然是天煞女,连阎王爷都不收她!”
甲四佩服又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沈冬素,心下决定,得罪谁也别得罪沈姑娘,她手里奇怪的药,太多了。
很快师爷写好供状,让冯文生签字画押。县太爷当堂公布,冯文生试图谋杀两人,害未婚妻流产。
除童生藉,徒六年,流放二千里。
当冯文生被拖回地牢,恢复理智时,已回天乏术,他这辈子再也没资格娶县太爷的女人,他的秀才梦也就此断送,他还成了罪奴。
据说他在地牢骂了沈家两姐妹半夜,他不后悔杀人,他后悔的是没杀死!
最后被狱卒打碎了他的牙,他才没法再骂。
当沈家两姐妹回沈家村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引得全镇人的关注,有人赞同沈冬月的做法,这样歹毒的男人,就该送大狱。
有人觉得沈冬月太蠢,因为拿这件事要挟冯文生娶她,做秀才娘子。现在好了,冯文生成了罪奴,她这辈子也别指望嫁出去了。
肖氏拿根麻绳要吊死在二房家门口,吵着让沈冬月给他儿子赔命。
大家说你儿子又没死,徒六年后还能回来。
她说他儿子这辈子毁了,比死还惨,她要让沈冬月去她家做牛做马,等冯文生一回来,给冯文生赎罪。
不讲理的人农村不缺,但这么不讲理的人,还真是少有!
最后村长沈爷爷出面,让肖家人把肖氏带回肖家村,她再敢来沈家村闹,告到亭长那里,她包庇儿子犯案!
肖氏走了沈冬月的噩梦还没有终结,她才流了产,本就没精力,去一趟县城,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
以为回家能好好休息,结果回到家迎来的是母亲和祖母的责骂,沈大志说她晦气,直接把她赶到牛棚,不许她进屋。
王金花哭天抹地,自己当不成秀才丈母娘了,女儿成了残花败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朱氏骂得最难听:“当了婊子也别指望嫁人,一家子都被你拖累了。
你看你去窑子当窑姐算了,能挣些银钱,也不缺男人,省得在家里丢人现眼……”
沈冬月以后把冯文生送下大狱,她能脱离地狱。结果没想到,她只是从地狱十八层,爬到了十七层而已。
家人的话,字字剐心。流言蜚语,销魂噬骨。
她才知道以前沈冬素承受了多少委屈。
当天夜里,朱氏和王金花骂累了,回屋睡下。还是青牛给她送了碗热水,小声问:
“姐,怎么办?爹说明天要把你打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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