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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无忌,玩笑话而已,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当真。”她冷冷道。
谭信没有接话,只道:“霍先生希望您与少爷早日完婚。”
提到霍白,她更觉心寒。
她明明是霍白唯一的亲生子女,他却不相信她的话,而信任苏嘉明,仅仅因为苏嘉明是苏荟的侄子,父母双亡,被苏荟养大。
这算什么?以霍白和苏荟的视角来看,这大概就是感天动地的真爱吧。
不过既然是真爱,爱屋及乌,霍白看重苏嘉明,岂会随意牺牲他的婚姻?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苏嘉明与沈绒的关系便势同水火,绝无和睦相处的可能性。霍白不可能不清楚,现在却安排他们结婚。这桩婚姻,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沈绒虽算不上多聪明,但也不是蠢人。心念电转,她很快有了合理猜测:“霍白打算让苏嘉明做他的继承人?”
谭信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果然如此啊,沈绒不禁冷笑。按照霍家家规,家主继承人必须出自霍家嫡系血脉,如果嫡系无人,就只能从旁系过继。唯一允许的例外情况是,如果嫡系只有女儿,可以让女婿入赘成为霍家人,由女婿继承家族,之后再由他的霍氏子女继承。
所以,苏嘉明要名正言顺地成为下一任家主,唯一的办法就是与沈绒结婚生子。
但对沈绒而言,这种设想何其恶心。经过这些年的生活磨砺,她已经不是轻易动怒的人,此时却有些压抑不住。
“让他们别做梦,我绝不会与苏嘉明结婚。”
面对她的疾言厉色,男子的神色毫无变化。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打开房门,直接送客:“你走吧。”
谭信没有立刻动身,继续道:“少爷还说,为了您的利益,希望您离那位程先生远一些。”
“程安?”她挑眉。
“是的。”
果然,苏嘉明派人监视她,对她的人际交往情况一清二楚。
“让苏嘉明离我远一些,我的事与他无关。”她不想再谈。
见她态度坚决,谭信没有再滞留。
他刚离开,她便用力地关上门,仿佛决意隔绝掉所有纠缠不休的往事。门板发出的砰然声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
她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选个台。正在播放什么内容无关紧要,无论是政治经济新闻还是偶像连续剧。她只需要一些声响,让这空荡荡的房间不显得过于寂静。
坐着静默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用网上银行查看存款余额。距离一百万元的目标,还差六十几万。她只盼望能早日攒够这笔钱。
当年离开霍家时,有霍家旁系的人嘲讽她忘恩负义,被霍家锦衣玉食养大,却要与霍家断绝关系。
她便说母亲留下的遗产她都不要,就当偿还了霍家的养育之恩。
对方不依不饶:“那是你母亲的遗产,你挣过一分钱吗?用别人的钱来还自己的债,你什么都不必付出,可真厉害。呵,你不是宣称你要自食其力吗?”
沈绒咬牙问:“那我还要挣多少钱来还?”
那人随口说:“你吗?只要离开霍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以你的能力,连一百万都赚不到吧。”
这个数字,对霍家人来说不值一提,她幼年时收到的随便一件礼物都高于这个价值。但对那时尚无维生能力的沈绒而言,却是根本不可能赚到的。
对方说这话,只是为了嘲讽她是霍家的寄生虫。没人指望她真的“还钱”,但她一直记得。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与霍家断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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