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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王抱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对了,那份证据你也早点给王麒麟过目,只要他早点出手,这件事件基本就可以说是定了,但是啊,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最近他们声势衰落,可能还会想方设法的反击,你自己注意一些吧。”
“好的,我知道……“
张睿明又陪他聊了两句,今天这次的电话算是这些天最舒心的一通电话了,家里能与妻子重归于好,这一块又能真正的为国家扫清影视圈的这些黑幕,张睿明心里也是一阵轻松,看现在网络上,王抱一这方连出三招,叶文的专题报道、心朗娱乐的专访、以及他重新解封的微博,都给了方晓阮、冯彬彬等影视圈渣滓致命的一击,现在所要担心的是这些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疯狂反击。
张睿明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下,今天按他计划,要做上半年的个人总结,可是这番心潮澎湃的通话下来,对眼前这些枯燥乏味的文字材料是怎么也做不进去,他准备晚上就把那行李袋送到王麒麟那里去的时候,这时他手机又响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卷进这起事件,他对电话都格外敏感,听到手机一响,就是浑身一颤,张睿明本以为是王抱一打过来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是两个字:父亲。
张睿明有些奇怪,张擎苍自从上次王英雄事件后,似乎这段时间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一直没怎么联系自己,怎么今天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不会也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吧?还是说父亲也受到对方的压力了?!在极度的担忧与怀疑中,张睿明犹豫片刻,但还是接通了起来。
“……爸?怎么了?”
电话那头张擎苍的声音听起来倒出乎张睿明意料之外的爽朗干脆,甚至带着一些喜悦的情绪,正透过电话接筒传了过来。
“没什么啊,就是看你在干什么?”
张睿明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和父亲一直都是典型的“中国式父子关系”:拧巴、平时冷若冰霜,不注重情绪表达,虽然是至亲,却经常不怎么说话,偶尔的正常情感交流就,能够莫名的引发出自我感动来。
“我在上班啊,你……有事吗?在哪呢?”
“哦,哦,上班,那……你好好上班吧……”
张擎苍明显语气里颇为开心,但表达到言语上来时,却又实在是让张睿明云里雾里,现在又莫名的就要挂电话,张睿明听出他有别的希冀,赶紧劝阻道。
“没事,我不忙,爸,你有话就直接说吧,我马上也要下班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吧?你在哪?”
“吃饭就不必了,其实我今天打电话过来啊,确实是有些事要问你一下……听说你最近要当公诉科长了?”
张睿明一下警惕起来,“没有啊……是有人和我提过,但这事很复杂,你注意一点,现在我手头又有个案子在办,别在外面和人家瞎说。”
听到儿子说自己“瞎说”,张擎苍就有些不开心了,“不是我和别人瞎说!我是那种没一点涵养的人吗!?是别人抓着我在讲呢,说你非常优秀,很不错的,说你现在是津港的法治风云人物,公益先锋,还说你是你们院里下一步调整的优秀青年,夸的那是一个一塌糊涂,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爸,到底谁这样在你面前说我啊?这是捧杀难道你不知道?”
“谁说的不重要,总之啊,现在你也算是在外面有了些成绩了,事业也不错了,家里啊……”
张睿明知道张擎苍又要讲一下修身治国平天下的老调格言,听了几句后,为了不让张擎苍再罗嗦下去,他实在忍不住打断道:“好了,爸,我知道你是说要我生二胎的事,我明白,我明白,我最近才好不容易和唐诗和好,我尽力问下她想法吧。”
听到抱孙子的事有了着落,张擎苍喜笑颜开道:“那好!那好!我等着你的喜讯!哎呀……今天真是好事成双,你这边终于雨过天晴,我也有了一点成绩,我们爷俩今天还真是挺不错的……”
听到张擎苍后面那明显变了调的自夸之情,张睿明知道老人今天肯定还有什么喜事急着和自己分享,所以才难得的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爸,听你语气,今天你好像还有什么喜事啊?怎么了?是你那些子花圃成了几株珍稀花儿?还是你那几幅山水在你那退休老人文艺会里评上奖了?”
张擎苍是一个颇为有艺术气息的老人,小时就曾经在津港市里拜过位师傅,学过二胡、国画,还靠着一手不错的山水进过市党委文工组,就是在检察院时期,张擎苍没什么时间去发展这些爱好,只能偶尔在市司法机关书画会里漏几手山水功夫,现在市检工委的墙壁上还挂着他的三幅不错的《津港八景》,这几幅画是张擎苍一生的心血,是以津港市八座全国著名景点为灵感所画的,现在只画了四幅出来,他曾说要五年画一幅,今年按道理,是他画第五幅的时间了,张睿明前段时间忙,也没时间帮他调墨,看这样子,是老张的画已经成了?难道还被他的那些“老人会”看上了?不然怎么让这位老人开心成这样。
“嘿,你爸这水平,还需要那几个老家伙点评?我这手山水可是上过电视的!我跟你讲,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我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张睿明不想点破老张那幅《津港八景》不过是在市里某一个三流频道的关爱老人栏目中露过一下镜头的往事,他只能顺着父亲的得意往下问道。
“好好,你这是怎么不一样法了?”
“哈哈,你爸现在这幅画啊,已经有人邀请我去画廊展放了!我前几天刚摆过去的,昨天就有人看中了,说要买下来,我们画廊给一把拦下来了,说我这画里有风骨,有许道宁的味道,不能直接卖!”
张睿明听到这里,赶紧越听越神奇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没管家里,家里一下冒出一个“齐白石”了!?
他不由的忍住笑意,强作正经的同父亲说道:“爸,不是我说你……这画不能直接卖怕是假的,你们那画廊是不是本来只想把你这画摆出来充充数,结果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来问,结果怕被人买回去又要退,所以才推掉的啊?”
听出儿子语气里的嬉笑之意,张擎苍没好气道:“你懂什么!?人家这是说我画价值远比想象的高,不能随便定价卖了,是准备把我的画放拍卖行里,和国内一些名家的画一起拍卖哩!你可别看不起你爸啊,我告诉你,人家这次委托的是国内著名的拍卖行——嘉士伯,我的画虽然不算一类品,也是排在三类靠前的,起拍就是5万!!而且每次喊价都是5000一跳!基本上,津港几个厉害点的,就你爸这个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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