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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牧洲从昏迷中逐渐苏醒。
病房内灯光调至最暗,微弱的光晕下,床边女人的侧脸紧贴他的手心,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他轻微晃动,重击后的身体疼得仿佛要散架,身上还有多处皮外伤,骨折的腿用石膏固定,样子略显滑稽。
“唔”
妮娜本就睡不安稳,细微动作都能刺激她的敏感神经,揉着眼睛转醒,抬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诈尸似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克制自己不扑上去。
“哥哥,你终于醒了。”
牧洲盯着她眸底雾蒙蒙的湿气,轻叹了声,知道她肯定吓坏了。
“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哭了?”
“没有。”
妮娜嘴上硬气,心虚的看向别处。
背着光的那面,强忍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想他瞧见,她抬手擦掉,没想到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
“别哭了。”
他身体虚弱得紧,说话极其费力,“我手疼得抬不起来,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妮娜愣了两秒,也不知哪个笑点戳中她,破涕为笑,泪眼朦胧地放狠话,“你要是敢死,我就去阎王那里把你抢回来。”
“不敢。”
男人干笑两声,头皮都要裂开,“我死了,没人喂饱我家小兔子。”
她娇嗔地瞪他,见他还有力气打趣,大概率清醒七八分,飞奔出去找医生。
经过一番精细的检查,医生说目前还算稳定,具体得看后期修复情况。
医护人员走后,妮娜睡意全无,围着病床各种打转,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饿不饿,两手托着下巴,清澈的猫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牧洲有种身处病房的错觉,静静享受着娇俏小护士的贴身服务。
“上来,一起睡。”
她担心他的身体,摇头拒绝,“不了,你身上还疼呢。”
“没事。”
妮娜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抵不过男人炽热的拥抱,轻手轻脚爬上床,缩进单薄的棉被里慢慢靠近。
病房里很安静,两人紧密相贴,感受彼此的气息和体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妮娜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瞥过他下巴处包扎的纱布,疑惑地问:“你为什么都包得像个木乃伊了,还是这么好看?”
牧洲低沉地笑,“没点姿色怎么拿得下你。”
“我可不是那种好男色的妖精。”
他挑眉:“那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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