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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非常快,前后不过几分钟,竟割了一大堆。
她熟稔地将东西藏在草中,手中还拎着一捆草,先背回家,取出里面的东西后,再将拎回来的草放进竹篓里,才去交工。
张荣生蹲了几天,发现她每天就重复这些事。
到了赶集这天,张荣生难得蹲到她没有进山,而是背着背篓,里面装了不少她从山里弄来的东西,从陆路进镇。背着那么多东西,她像什么都没背似的,脚步轻快,七八个小时的路被她压缩到三个小时。
看到她熟门熟路摸进一条暗巷,有个黑瘦男子贼眉鼠眼出来迎接她,带着她走进去,张荣生嘴角微抽。这地方他熟,是镇上的黑市,那人他也熟,是黑市的引路人。不过这女人才来他们这地方多久啊,就找到了黑市?
这年头抓黑市严重,不过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暗巷里四通八达,曲折迂回,黑市经常换点,要不是他有门路,都找不到具体交易点。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是公职后,为了填饱肚子,没少来这地方。他算这里的常客,怕进去引人注意,又想到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便去了一趟派出所。
他回来的很快,侯筱田还没出来,怕不知道她从哪里出来,便去回村的路上候人。
村里进镇的陆路算荒山野岭,平时鲜少有人走,杂草丛生。他听过不少人谈过,这条路就算是几个大男人结伴而行,也瘆得慌。这婆娘胆子真大,不仅一人走,看那架势,还像经常走。
侯筱田换了不少东西,满载而归。
大地回暖,一些蛇虫鼠蚁也纷纷出洞。回程路上,张荣生见到她似乎捡起石头往旁边掷了一下。因隔得远,他看不清她是遇到了什么,还是无聊之举。但以他的观察,她不是那种走路显得无聊就扔石子的人。
等人走了,他过去一看,竟是看到一条脑袋开花的毒蛇。
张荣生:“……”
他发誓他看见她就真的是随意一掷的石头,而且那石子也不大,要不是他看得认真,都没发现她扔了石头。现在看这毒蛇脑袋开花程度,就知道那块小石头准度和力度,没个数十年基本功,真做不到这点。
回程正是在午后,大山里蛇虫鼠蚁多,午后天朗地暖,一路上,他发现她用石子打死了四五条毒蛇……
再之后,张荣生发现她平日就上山弄东西,赶集日就去黑市换东西。见再跟她也查不出什么来,这才收手,没再跟着她,而是去查另一件事。
见张荣生终于没跟着她了,侯筱田松了口气,咸鱼躺在家里不想出门。
为了无声解释一些东西的来源,她还得顶着大太阳进镇,天知道她之前可是从来没进过镇,那段路走得她脚底都起了泡。若不是有助手帮忙导航路线,找黑市,她都想摊牌摆烂了。
见他终于不再执着跟踪她了,侯筱田顿时打定主意,休息几天再说。
人闲久了,稍微动动手,就觉得跟拼命似的。这段时间真的累死她了。
***
小河坝在山里,这个时候没有过度砍伐造成的生态破坏,村里生态健康,故而天暖之际,蛇虫开始在房前房后冒头。
村里没通电,夜里照明都是用煤油灯。习惯了电灯照明的侯孝圆和侯筱筱,用不惯煤油灯这种东西,因而他家的晚饭吃的早。
村里没什么娱乐,这年头也不准大肆娱乐,闲得无聊的侯孝圆晚饭后就坐在门口发呆。
姐姐和妹妹回房休息了,他还不想睡觉,便坐在厢房的门槛上抬头观天。
他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整个天空像是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布。他看见明亮的星星一颗颗在灰色幕帘中显现,一闪一闪,璀璨生辉。
这么美丽的夜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与他们家不同,对面邻居家的晚饭比较晚,基本都是掌灯时分才开始。
邻居家只有兄妹俩,两人平日都要上工,家里没人做饭,下工了才回来做,吃饭自然晚。
侯孝圆看了一会儿本来都打算回房睡觉了,但他看到倪光琴来了,顿时精神一震,跟打了鸡血一样,小跑着过去。
主席说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可能村里太无聊了,平日里也没什么乐子,他的现在的快乐源泉就是与坏女人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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