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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皇帝握着她衣袖晃了晃,“要是太慢回去你给朕吃闭门?羹怎么办?”
萧沁瓷烦了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不得不拖着他一起走,把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凉凉说:“我怎么敢?”皇帝从来只会在口?头上让着她,对她服软,萧沁瓷看透了男人恶劣的本质。
“朕怕啊。”他顺势牵住了萧沁瓷的手,同她十指紧扣,萧沁瓷挣了挣,没挣开,也就?随着他去了。
“你是悍妻,”皇帝慢条斯理地说,“朕怕你怕得紧。”
萧沁瓷看他一眼:“陛下可?以?再去找温柔的、娇俏的,应有尽有。”
“这不都是你吗?”他道,“阿瓷可?以?温柔,也可?以?娇俏。”他想了想,附到萧沁瓷耳边轻声?问,“今夜阿瓷可?以?对朕温柔一点吗?”
萧沁瓷耳根蓦地红了,但她惯来是不会在皇帝面前服输的,凉凉瞥他一眼,拿他的话堵回去:“陛下忘了,我凶悍得很,不能。”
她温温柔柔地说:“您今夜睡门?外好了,不然怎么对得起陛下对我的评价。”至于旁的,想都不要想。
他们?相携走在长廊,云雾在脚下翻滚,绵延的宫灯照出一地碎影,璧人成双,于是连针锋相对的话都变得温柔喜人起来。
当夜皇帝当然没有被拒之门?外,莫说是这座行宫,天下也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但萧沁瓷还记着他晚间说的话,故意一点也不温柔。
她蓄起了指甲,修剪得圆润漂亮,伤人时不会见血,但会留下红痕,汗水覆过?后是难言的刺痛。
“嘶——”皇帝觉出了痛,但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他看穿了萧沁瓷的故意,也由着她的意,在她耳边呼痛,“阿瓷,轻一点。”
萧沁瓷更恨。
皇帝的示弱也带着恶劣的意味,要迫得她失神,漫上红潮。萧沁瓷不肯受他摆布,指尖掐得更狠。她从前还有顾忌,不敢伤及天子,因?此掌心留下过?琴弦割开的伤。
可?皇帝自己都不怕,他就?应该受着。
萧沁瓷待他狠,可?他今夜难得温柔,温柔得近乎磨人。他纵容着萧沁瓷,由她放肆,自己的动作却放得更轻、更缓,他知道萧沁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因?此一切都按着她的喜好来,把原本的惊涛骇浪拖成春水潺潺,久到虫鸣渐歇,星河吹灭。
殿中的烛都烧尽了。
萧沁瓷浸在潮水里?,连掐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睡了,手背恹恹地盖在眼皮上,挡住帘外透进的丝丝缕缕的光线和皇帝在她身上投下的暗影。
但舌尖忽然尝到了一丝甜味。
萧沁瓷下意识地抿了抿,被迫搅动着,甜味融化在两个人的唇齿间。
皇帝喂她吃了一颗糖。萧沁瓷没有力气去推拒了,深夜进食是不好的行为,尤其还是甜糖。
太讨厌了。萧沁瓷不喜欢这种行为,但她没有力气了,又?实在困得厉害,只好被迫把那?点甜味都吃下去。
要喝水,要净齿。萧沁瓷还想着吃完糖后要做的事。
皇帝把她唇上最后一丝甜意都抿干净了,末了问:“甜吗?”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回答。萧沁瓷困得不清醒。
皇帝摸了摸她的耳尖,也不管萧沁瓷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地说:“不是说朕的甜枣没有滋味吗?这颗糖总是甜的吧?”
萧沁瓷只觉得耳边絮语烦人,手背翻过?来蒙住眼,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但又?贪恋身侧那?点暖意,由他贴着。
甜意还残在舌尖上,腻人得发慌,萧沁瓷觉得甜又?觉得焦虑,最后都被美?梦打败,沉沉堕入梦乡。
还是颗松子糖。萧沁瓷迷迷糊糊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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