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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
傅斯澄口中所说的叔叔的儿子,是傅琛。
所以傅斯澄是傅楷的侄子,是傅琛的哥哥。
傅斯澄,是那个强暴了我,囚禁了我,把我当成性奴的罪人——傅楷,他的侄子。
我踉跄着停在原地,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嘶啦的一声,撕碎我所有的意识。
双腿僵硬得无法动弹,身边所有的行人都像摇摆的幻影,灯光变成鬼魅的双眼,窥探着我如雷的心跳,前一秒还喧嚣的街道上,突然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周遭全是轰隆的耳鸣。
因为傅斯澄的家在c市,所以我从未将他与a市的傅楷联系在一起,哪怕他们都姓傅,哪怕我曾觉得傅斯澄和傅琛长相有几分相似。
我也从不敢想命运会是如此的巧合,如此的残忍。
我想起傅琛今天早上给我发的那张照片,我想起昨天聊语音时,傅斯澄说他在国外的时候,在别人的手机里看到过很像我的一张侧脸照。
所以那个“别人”,其实是傅琛。
那张傅斯澄以为是网图的照片,正是我陷在恐怖深渊里时的真实写照,苍白,病态,绝望,只凭一口虚无的气活着。
难怪傅琛对我欲言又止,从他跨年夜在酒吧里见到我的第一次,他就该知道我和他哥傅斯澄有着怎样的关系,因为当时我正抱着傅斯澄的腰。
所以他始终没有挑明,因为他无法断定我是否知道傅斯澄和傅楷的关系,他也无法知晓傅斯澄知不知道我的过去。
为什么啊……所以这是为什么啊……
傅楷将我丢进骯臟的深渊,他的儿子傅琛推着我往外逃,他的侄子傅斯澄拉着我的手走了那么久。
我以为我就要走出来了,我以为就算我的病永远好不了,也起码不用再日夜受困了,可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陷在那个残酷的怪圈里,在我以为就要脱身的时候,一低头看见仍然头破血流的自己,和身上那道沈重又难堪的枷锁,那是多么绝望的一道倒影。
世界安静,摇晃的视线里,对面街边,傅斯澄和傅琛脸上的笑意,是三四分的相像。
我想起那个梦,梦里,傅斯澄和傅琛的模样合二为一,那张与他们两人都相似的脸,问我要不要他救。
好可惜啊,我原以为自己能被救的。
不知道谁按了一声喇叭,瞬间将我拖回了现实,浑身的血液好像再次流动,我双唇发抖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进一条漆黑的巷子里,扶着墻壁弯腰呕吐。
何必要这样对我,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手机响起,是一个语音通话的请求。
我的眼眶里全是呕吐时漫上来的生理泪水,看不清来电的名字,失措之下按了接听键。
“你还没到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是谁的声音,傅斯澄的吗?还是傅琛?还是那个梦里的人?
大概是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那声音突然焦急了几分:“梁暖?你在哪?说话!”
我像是一个发不出声音的哑巴,张着嘴发抖,紧紧地攥着手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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