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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傅斯澄下了班天天在我的咖啡厅和直播的地方堵我,我又不好在公共场所跟他打起来,只能摆着一张臭脸,这张臭脸也持续不了多久,基本上都会在被他摁在床上操的时候变成求饶的哭脸。
对此我没有什么难堪的感觉,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服软的时候服软,我能屈能伸,顶天立地,坦荡做人。
但是傅斯澄一天比一天过分,不但缠着我要跟我一起吃饭,他甚至在我家过过两次夜。
我以前是从来从来不留人在家过夜的,朋友都没留宿过,更别说是炮友了。
可傅斯澄这人的脸皮比一般人的厚,他很擅长在我被干得意识不清的时候跟我提要求,我一般都只能哭着点头,事后拒绝承认的时候会被他笑瞇瞇地威胁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我之所以会容忍傅斯澄,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他长得好看,二是他活儿好。
而且不得不承认,他装体贴装得真的很到位,我的一日三餐和作息规律都被他试图纠正,以及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都多多少少地影响到了我。
我此时还没有发现的是,自从跟傅斯澄睡完觉,我已经很久没跟别的炮友见面了,推脱了好多次。
终于,炮友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把我砸得喘不过气。
我还记得上次骆非看见我们俩,笑着说:“一个渣一个贱,真的配。”
虽然骆非他自己也是个渣男,但是我对他说我渣没什么意见,我就是那种只图身体上的快乐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谈。
我回:没谈。
炮友:那你是出家了?
我:闭嘴,开好房间叫我。
炮友:好滴:)
又是这叽霸表情。
这几天我慢慢地从直播里退出来了,基本一个星期才去一次,大多时候都在店里。
傅斯澄照例在下了班以后来咖啡厅,现在也不坐对面了,直接在我旁边挤下来,伸手就要抱我。
我推开他:“别靠那么近,我等会儿有事,你早点回去。”
“什么事?我送你去。”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有些烦躁地说:“不关你的事。”
他帮我拨了拨刘海,然后手肘撑在桌沿上,手掌托着脑袋,就这么转头看着我:“不管关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开车,让我送你一趟总可以吧?”
我和他对视:“那如果我要你送我去酒店跟别人睡觉呢?”
他的眼神顿住了,然后垂下睫毛,收起手坐直身体,却又慢慢地弯下了腰背,低着头,只露出一个侧脸,像是在想什么。
然后他偏过头,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那我也送啊,你去哪里我都送。”
我点点头,拿起外套:“那走吧。”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心里很烦,傅斯澄这副样子实在太贱了,哪怕他多问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去跟别人睡觉”,或者直接说“你不许去”,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烦乱了,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告诉他:我们也只不过是炮友而已,你不需要管那么多。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的话都堵在胸口没办法声张。
我知道我也很贱,并且很坏,却偏偏不愿意从这种状态下脱离出来,可又总试图抓住一点什么来获得一丝丝的实感。
下了车,傅斯澄靠在车门旁,说:“要回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冬天的风很冷,吹散他的刘海,细碎的头发扫在他的眼前,我看不清他具体的眼神。
我只觉得这人实在有点不可理喻,好像不懂“后退”两个字怎么写,明明我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明明他现在在做一件没什么尊严的事。
然后我想到,我们大概都是一样的人,喜欢自作自受。
“快进去吧,外面风这么大。”他说。
至始至终,我都没能和他的眼睛对视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们之中到底是哪一方在逃避,想来可能是他回避得多一点。
“不用来接我了,我在酒店过夜。”我说,然后我转身进了酒店,没有回头看,也用不着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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