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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出去了?一个下午都不在,我以为你今天不回公司了。”
“嗯,去了趟医院。”
“怎么了?”许言转过来看着她,“不舒服?”
汤韵妍很平静地跟他对视:“是我朋友不舒服。”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狠下心,把名字说出来,“沈植进医院了。”
她清晰地看见许言的瞳孔放大了一点,接着他整个人不自觉站直身子,脑袋小幅度地左右转了几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又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最后许言的目光落回来,问:“他怎么了?”
“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小毛病。”汤韵妍说,“不过他说有事要忙,拔了针头就出院了,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我记得明天下去你会去那边参加摄影展,要是有空,可以顺便去看看他。”汤韵妍回头看着电脑,很轻地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完全不关心,那还是别去吧。”
她说:“以免给他任何希望。”
许言没有回答,他清楚汤韵妍绝不是会夸大其词的人,他在脑海里反复回忆早上和沈植对话时有什么异常,但唯一能作为线索的只有最后那几秒——沈植险些站不住的样子,以及逃避对视的眼神。
熬了个通宵,许言凌晨五点才收工回家,他累得睁不开眼,洗完澡后倒头就睡,按理说应该能睡得很香,但并没有。这一觉不太安稳,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大学时宽阔的操场,篮球场上蹦跶的球,树影斑驳的一地落叶,取景器里模糊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很清晰,墨黑色的,望过来。
他和那双眼睛对视,很久,沈植的眼睛。
你要说什么。许言想问他,他感觉沈植有话要说,沈植却始终沉默。
“不说就算了。”许言闭上眼。
“救我……”
低哑痛苦的嗓音,许言猛然睁眼,但已经不在梦里。
许言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发呆,他昨天把话说得那么重,归根结底是想法不够坚定。心刚刚软化一点,就被迫又僵硬起来,束得高高的,收紧,悬空,如此反复,太受罪了。
但凡他真的可以对沈植做到视而不见心如止水,也不至于用再出国一次来做威胁。
听起来很坚决,仔细一想就会发现里面包含了多少心虚、动摇、矛盾。
已经十二点了,吃过午饭就要去摄影展,许言发了会儿呆,起床洗漱。
出门前收到一条快递短信,许言下楼去快递柜取件,他不太清楚是什么,拿到车上以后他把小小的快递盒拆开,在气泡膜的最里面,是一摞单反内存卡和几个u盘。
许言愣愣地看着那些东西,几年前他刚和沈植分开,让沈植把这些寄过来,但沈植说找不到了,结果今天它们却毫无征兆地到了自己手上。
看了一眼发货地址,是沈植的小区。
许言往后靠在椅背上,他很想问问,之前为什么不给?找了三年才找到吗?现在寄过来是什么意思?
还想问问,为什么你又进医院了。
太久没来这座城市了,摄影展结束后,许言跟朋友一起吃了晚饭,对方喜气洋洋地给他看两岁女儿的萌照,许言一边看一边想到叶瑄也怀孕了,挺高兴的。
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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