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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好像对你没感觉了（第2页）

扰得人心躁乱。

“很好。”许清越眼底一黯，摘下领带绑进他齿间，“别咬伤自己，带着对我的恨活下去。”

午休时间结束，喇叭裏传出悠扬舒缓的起床音乐，遮盖了房间裏响个不停地铃铛声。

铃舌不断撞击铃身，金属碰撞，发出不堪一击的声音，许久后停歇下来，房内一道男声在骂着什么，紧接着铃音猝不及防再度响起。

只是这次铃铛浸在刚煲好的白粥中，发出声嘶力竭的闷响，他成了一个哑铃。

医护推着小车穿梭在走廊给各房病人送药，却无一人进到他们这间房，自然没人来解救许如清。

许清越舔凈眼泪，一并送进许如清口中，本以为又酸又苦，没想到许如清嘴裏残留一股奶味，时隔多年，他又吃到了儿时的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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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沈，地板金橘的光消失不见，许清越清理好两人，转身扔垃圾时，由被窝裏掉出一截细长小腿，耷拉在床沿，像髋关节损坏的提线木偶，脚背印着椭圆形的崭新牙印。

走到门口，虚弱的男声传来：“别开灯。”

许清越遂了他的心意，进卫生间洗好手出来，躺到床上，从背后搂住许如清，除了湿巾留下的淡香，还能嗅到浓浓的腥膻。

许如清太多次了。

床品像刚从洗衣机捞出来的，没甩干就铺上使用了，躺在裏面湿漉黏腻，许清越嘴唇贴了贴后颈，哄道：“得把床单换了，你去洗个澡？”

许如清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许清越左手伸进他颈下，生怕他逃跑，又回过来锁紧，右手才放松地搭在他腰间，拇指和食指小心捻着红绳，不催促，也不说话。

一旦发现太阳有下降的趋势，它便如愿地加快速度，眼见最后一点橙红色消失，床前一片淡淡的蓝。

“哥，”许如清突然开口，嗓子哑得像从冬眠中醒来，“时间能让感情变淡。”

金铃一响，许清越很快反驳：“不会。”

“会，我好像对你没感觉了。”

“你看着我。”

许如清不动。

“罗半梦说你做梦还在喊哥哥。”许清越强行把人扳过来，面对着面，带了些训斥意味，“许如清，不许对我撒谎。”

“没撒谎，”许如清的坦诚一贯如初，“她们巴结你的，毕竟你是顶头老板，你高兴了，她们才有钱拿。”

他五官圆钝，尤其是鼻尖和唇角，时常挂着三分笑意，乍眼看去不带攻击性，又有点吊儿郎当。可如今这张笑脸严肃万分，仿佛不是在聊天，而是在探讨关乎宇宙存亡的大事。

长久的沈默后，许清越松了松按在他肩胛的手，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许如清笑了，“前几天梦见我在雨裏追着车跑，那时好像……还很爱你。”

“那现在呢？”

移开目光，许如清望向窗前，那边蓝色浓烈，几近于墨，不用多久，整个城市便被黑暗覆盖。

许清越翻身下床，去门口拍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