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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血缘上的所谓父亲再次大发雷霆,盛炽便挂断了电话,动作行云流水地将手机关机。
恶心。
好恶心。
盛炽的眉眼间闪过一丝至极的厌恶。
他永远记得半年前的那一天,他的妈妈打来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他说不出话,目光遥遥地落在远处,看着所谓的父亲揽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腰,亲昵无间,款款走入酒店。
为什么伴侣之间不能做到忠贞,为什么不能信守诺言。
对这种水性杨花的人,他永远深恶痛绝,绝不原谅。
·
酒吧内。
盛炽前脚刚走,就有纨绔alpha凑过来跟郁舟搭话。
“哎,你是盛炽的小男友吗?你怎么都不说话,把围巾解下来呗,一直蒙着多难受。”纨绔往这边挪了又挪,凑得近了,甚至要直接伸手去扯郁舟的围巾。
郁舟躲了一下,他记着来之前盛炽让他不要跟别人说话,于是闷不吭声。
虽然郁舟的脸几乎被遮掩得密不透风了,但只看那双眼睛,还是让人觉得漂亮得不行。
纨绔忍不住直盯着他看,循循善诱地劝道:“别喝你手里的酒了,那多没劲,来,我给你调一杯呢。”
纨绔调酒手法娴熟,炫技一样,香槟酒兑入加仑桑格利亚汽酒,掺杂进草莓和桃子的果肉,调出颜色漂亮的淡粉色的一杯。
他硬塞到郁舟手里,语气放得讨好:“你喝一口,赏个脸喝一口我就不吵你了,成不?说真的我觉得你特别眼熟,你说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你呢。”
郁舟被迫握住了那只高脚杯,嘴巴紧抿,不知所措地往后躲。
“真的,这个好喝的。”纨绔坚持不懈地劝说,他知道等盛炽回来肯定就没戏了。
他有点急眼了,伸手去捉郁舟的手,携着郁舟的手将那杯粉色的酒抬起来,让杯口凑向郁舟嘴边。
郁舟不得已皱着眉,被迫呛了两口酒液。
突然,纨绔听到一道冷硬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来不及回头,一只手就抓上了纨绔的后衣领,猝不及防被大力一扯,他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地向后摔去。
纨绔双手抱头,慌张道歉:“呃!对不起盛哥对不起……”
“……”
郁舟怔怔地抬头看去。
盛炽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蔚蓝的眼瞳变得深暗,眼底情绪波谲云诡。
“他喂的酒好喝吗。”
“你好像玩得还挺开的……”
“看上这里哪个了?用不用我为你牵线?”
“……没有。”郁舟去搭他的手腕,很委屈,明明他是不情愿的,刚刚被酒呛到了嗓子还特别难受。
盛炽从之如流地反握住郁舟的手,捏着他细伶伶的腕骨,反复揉搓。
“呃,疼,你干嘛。”
“弄干净。”盛炽眉眼覆着阴霾,“他碰你手了。脏。”
郁舟声音模糊地说:“他的酒不好喝,没有玩得开……没有看上别人。”
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但说完后,郁舟明显感觉到盛炽给他擦手的力度放轻了。
盛炽坐回他身边,郁舟就很乖地依偎着人,悄悄观察盛炽几眼,发现盛炽似乎已经消气,于是放松了下来。
郁舟去拿原来盛炽给他倒的那杯酒,喝了又喝,冲刷掉嘴里香槟果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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