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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身体轮廓,但许清越的眼睛是尺,一眼看出许如清瘦了。
“去趟空桑心玩野了是吧,”额头的汗淌进眼睛,蜇得疼,许清越眼眶迅速红了,“大热天不在家待着来这干什么?”
一见面就被劈头盖脸一通说,刚才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凈。装着沈甸甸的心事,许如清甚至没有回顶几句的心思,他垂头看着被自己掐皱的衣摆,说:“我就是来看看。”
阳城温度直逼四十度,上午又下过雨,又闷又潮,像巨大的桑拿房。即便是干坐着,没几分钟也能呕出一身汗。
更别提刚在烈日下搬完东西。
许清越后背让掉下来的树枝划了条口子,本来快结痂了,看见许如清出现在这裏,那块皮肤又辣起来。
“现在看完了?看完就滚回去。”
许清越火气来得莫名,说完就要走,被许如清拉住了手。
黑色t恤胸前印有许盛康源的logo,一层棉料全汗湿了,贴在身上勾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墨绿工装裤的裤脚扎进中筒雨靴,从小腿到鞋面全是臟污的泥水。
许如清摩挲着许清越的手腕,短短几天,浅麦色的皮肤更深了。
“哥……”
声音裏带着不明显的哭腔,许清越脊背一僵。
许如清心疼他哥,但他没忘来这裏的目的,他沈了沈心,缓声道:“爸去世了。”
“我知道。”那截手腕一抖,许清越转过了身,“临走前他还好好的……是什么原因?”
最害怕听到的话,还是让许清越问了出来。
许如清逃不过,将刚才练习多次的话端了出来:“药物过量,急性肾衰竭。”
“不可能,周韦是……”许清越一顿,又说,“周医生怎么可能餵错药?”
许如清抿着唇不说话。
“我打给他——”
“哥你别——”
“——阿越!”
有人进来,许如清立马松开许清越,他打量着刚进来的女生,运动衣,高马尾,笑容乖巧——是和许清越拍毕业照的女孩。
霎时间,他眼裏充满敌意。
“出事了?”许清越问。
“阿耀叔家的东西叫洪水冲跑了,好像挺值钱的,他等咱们调人手过去呢。”女生看见许如清,笑着问候,“弟弟来啦?那我自己去,你俩聊。”
许如清听着甜腻的声音有些许不适。
“等等,”许清越却拉住对方,“女孩别碰洪水,带我过去。”
许清越眼神温柔,全然没有刚才跟他说话时的怒气冲天。
眼见两人手牵手一起走,许如清反倒坐下来,胳膊肘搭着桌沿,翘起二郎腿:“你爸的死因都没弄清楚就跟她走?”
“我和陈冉是——”
“你和陈冉是公款谈恋爱,来阳城做几天戏名利双收,”那两人贴在一起的上肢令人觉得恶心,许如清嘲弄道,“哥,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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