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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洁却什么心情和思维也没有,只是坐在地毯上发呆,看着古董架上这个闪着瓷光黑黝黝的东西愣神。
晚上两个人出去烧纸,然后找个小饭店简单地吃了口饭,要了两个素菜却都吃不下,又回到陈月的楼中,两个人又依偎坐在方厅的地毯上发呆,还是什么想法和心情也没有,两人又掉了一会儿眼泪,最后眼睛都望着这个瓷枕,陈月依偎在董洁的怀里,终于说了一句:“姐姐,你再给我讲一遍你们的故事吧。”
董洁心想我已经说过了,再讲有什么意义呢?但陈月要听就再讲一遍吧。然后董洁从二人相识开始,刘易如何呆瓜,自己如何同情他,一起扫楼道赚钱,然后一起去考公务员,然后……,然后考了两次?
董洁的脑海闪了一下光,眼睛突然有点神采,好像刘易曾经说过,要和我做一个梦,要在梦中挽回一切,当时就在他那个家里,躺的就是这个瓷枕。但好像真的做了一个梦?梦见又考了一次,还真考上了,但哪个是真的呢?陈月见董洁不说话了,等了半天才问道:“后来呢?”
董洁眼睛盯着瓷枕,脑中的梦境转了无数圈却越来越清晰,然后狠狠地说道:“后来我们做梦。”
陈月没听懂,疑惑地问道:“做什么梦啊?”
董洁却没答话,一把推开陈月,起身到古董架上取下了这个瓷枕,眼睛盯着瓷枕又坚决地说了一句:“做一个救人的梦。”
陈月心想董洁疯了吧?虽然她哭的少,但心里可能是最痛苦的,她跟刘易的关系即是姐弟又是情人,相依相恋的感觉一定比自己还深,但她现在有点失常,也是,什么样的坚强女人遇到这事也正常不了。
只见董洁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这个瓷枕在放光,缓缓对陈月说道:“妹妹,刘易有救了。”
陈月心想你怎么救啊?你这个半拉子狐王还会法术?再神通广大也救不了死人啊?你就是把它打碎了也没用啊?
董洁眼睛痴盯着瓷枕,俯下身来跪下,把瓷枕恭恭敬敬地放在地毯上摆正,然后才抬头对陈月说:“妹妹,我们去做梦,让梦挽回这个结果。”
陈月心想董洁确实是疯了,已经胡说八道了,想想有点害怕,可怜兮兮地说:“姐姐,你别吓我,我现在胆小。”
董洁却诡笑了一下说道:“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啊?什么事都敢干,还敢去撞车。”
陈月又怯生生地说道:“那不是糊涂了吗?没想开。”心想,董洁不会是因为自己拉着她一起去死恨我吧?
董洁却又笑说:“你什么也不要想,就是陪着我一起睡觉,不,是做梦。”说完董洁觉得这句话这么熟悉呢?
陈月却有点害怕了,见董洁的眼神变来变去的,不知道董洁到底要干什么,想逃却不敢动,也是无处可逃。董洁却已经等不急了,上前一把抓住陈月的衣服,拎鸡一样拽了过来。
陈月吓得叫了一声,董洁面色冰冷,眼中扔刀,狠狠地说道:“你喊什么?”
陈月又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呆呆地望着董洁,狐王终于发怒了,这是谁也不敢惹。
董洁见陈月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傻傻地看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却温柔起来,轻轻地搂着陈月,柔声说道:“妹妹,放心,你姐姐坚强着呢,没疯,来,我们一起做梦。”说着搂着陈月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陈月却吓得直哆嗦,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董洁,身子也随着董洁一起缓缓倒下。董洁又用一只手把瓷枕调整一下位置,让它垫在两人的头底下,然后又说:“妹妹,闭上眼睛,我们一起做梦。”
陈月吓得什么反应也没有了,只好听她的话把眼睛闭上,却因为害怕死死闭着,董洁等到陈月闭上了眼睛,先冷笑了一下,也把眼睛一闭,然后又紧了紧陈月的腰,发现陈月已经不哆嗦了,又一笑,睡觉了。
一个梦,一个恶梦,刘易从梦中醒来,郑秀出交通事故的景象片断就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在眼前闪现,而自己也跳楼了,怎么会?郑秀怎么会跟陈诚那个家伙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如果郑秀真出事了,自己就是跳楼也陪不起啊?
刘易从床上坐起,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竟然发现自己还有点气喘吁吁。
自己刚才怎么睡着了?真是个懒猪加傻瓜,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有心思睡觉?刘易不仅暗骂自己几句。
刘易起身走到窗前,透过小区的大门仍然能看到马路上车来车往。
车?恶梦中陈诚的车掉在桥下的片断又在刘易的脑海中晃了几下,离开了郑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当自己离开郑秀家关门的那一刹那,自己好似还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郑秀那张流满泪水的脸,那最后的表情是委屈、是失望还是绝望?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刘易想想又去翻包看手机,一打开手包,一叠郑秀照片先露了出来,刘易不仅又掏出来看了几张。
郑秀还是那么美,而身边那个猴子陈诚却越看越猥琐,好像在得意的笑,好似在显示他的成功,尤其是腕子上那块大金表,在赤裸裸地刺激着自己,戴着那个能有半个脸大的黑色太阳镜,好似隐藏着他眼神里的诡计,他那双眼睛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小而诡诈,就这双眼睛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当时还劝郑秀跟他走,郑秀都已经看透他了,自己还为了他的权和钱劝郑秀,到底谁爱权和钱啊?
郑秀吗?不是,郑秀根本就不缺钱,虽然没有陈诚有钱,但自己就是一分钱不挣也够两人奢侈地花。而郑秀对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否则早都不跟自己处了,但自己是多么地禽兽啊?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自己一无所得,却是失去了真爱。
刘易叹了口气,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刚打进来不久,自己睡得太死了,手机又在包里,什么也没听见。
刘易拿了手包边看手机边走到了卧室的窗前,郑秀的来电,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事了,郑秀还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这电话回还是不回?回说什么?自己已经说了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了,难道她还要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说话?
但郑秀还是爱自己的,她最后的手段实在是无奈了,这就跟陈月上吊一样,陈月不是处女,用不上这招,否则也会这么干,这个处女的责任绝对能套死任何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即使以后不在一起,也会终生不安,一旦献身给自己的女人有了长短,哪个有良心的男人也得去拼命,不拼命也得去想办法,出坏招。
至于那些专爱玩处女的有钱人就另当别论了,他们就是大公猪,没有任何良心和责任心,只会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钱去干坏事,去害人,没有了背后当官钱的光环,他们什么也不是,就是拼菜刀,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郑秀最后要跟自己说什么呢?不会是再骂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不值得再骂了,也许,也许是说声再见。
陈诚的坏笑又在刘易的大脑闪了几下,刘易又打开手包看照片,每张有陈诚的照片都是这种笑,说是成熟其实是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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