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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地方动向,在送到他手中之前就会被先一步筛选一次,留下来的便是地方不能轻易做决定的大事。
江枕玉没有那么偏执,说到底他对所谓的皇权也没有多大执念。
他的执念一直都在另一个地方。
然而正在他稍微有些走神的功夫,就听应青炀继续感慨:“要是我我就做个甩手掌柜,呈上来,多把压力转移出去,指责他人就好,何必为难自己。这样不就逍遥自在多了。”
应青炀本人的精神状态起码领先周围人几千年,他对自己亲力亲为剥削式的工作毫无兴趣。
江枕玉:“……”
好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标准纨绔发言。
江枕玉听得都烦了,心说讲学的夫子能撑着没把这个人轰出去,还让这人学了些文雅的用词,脾气实在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了。
若是他在国子监见到这样的学生,估计会直接一笔断了他的仕途。抱歉,大梁太上皇就是这样和传闻中一样冷酷无情,残暴狠厉。
他彻底偏过头去,在心里默念清静经,把应青炀的唠叨当成耳边风。
应青炀就算再话痨,也着实做不到对着个快睡着的人持续输出,几次没了回应,便也作罢了。
他消停下来,一眼瞥到边上那已然凉透了的粟米粥,才惊觉自己忘了正事。
方才明明是想趁着江兄醒了,给他喂一碗热粥下肚,再把晚上那份药也让他一起喝了。
天杀的!他自小身体强健,又因为整日满山疯跑,健康了十几年,甚少生病,从来没体会过这种难熬的苦味,简直比他命都苦。
即便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应青炀也对这种仿佛多加了几倍黄连的苦药深恶痛疾。
可惜他一个不察,就耽误了正事。
应青炀委实难得有个人能如此畅谈,一时间没刹住车。
村里的前朝旧臣们和姜太傅是一路人,放在几千年后,就是大梁太上皇的顶级黑粉,应青炀对这位没什么偏见,在村里是个异类。
他甚少公然和长辈们唱反调,有伤和气,一个远在天边的皇帝,不值当。
但现在不同了,准备把这人强留下来的时候应青炀就想到了,他必然要和江兄做知己!
无话不谈的那种!
尤其是江兄这长俊脸,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在山里和长辈们呆久了,常年和隐有愁容的面孔面对面,应青炀人都郁闷了。
现在可好了,光看着江兄的脸,他都觉得自己能多吃下两碗饭。
可惜他把江兄说烦了,不愿意再理他,应青炀顿时扼腕。
他把粥放回锅里温着,离开主屋去叫了孙大夫过来。
江枕玉虽然醒了,身体仍然虚弱,不然不至于没有力气起身,这会儿又再度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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