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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萧崇叙刚抱着小九来到自己久未回来的院落,便见到早已听到动静,飞奔而至的同门师妹齐凝云正嬉笑着一张脸,迎了过来:“大师兄!你回来啦!”
齐凝云一身短打,束着红腰带,似是刚练练完剑,鹅蛋脸上还冒着些细密的汗珠,脚步利落地从墙上落到萧崇叙院里,嘴里欣喜叫嚷:“可是扶你那哥哥已经登基了!?大师兄你这也忒快……”
齐凝云话到一半,定睛一看,却见他那大师兄手里还抱着一团什么。
银白锦缎斗篷里,那人面貌瞧不真切,只能看见那微微留出来的一道缝隙里,散出来的几缕青丝,还有随着萧崇叙走动,不经意掉落出来的一只素白手指修长的手。
那像是姑娘家的手,有好像比寻常姑娘的手略大一些。
齐凝云目瞪口呆,眼瞧着她大师兄已经跃过自己进了屋,她又连忙跟上。
刚一进门,就看见萧崇叙将那人放进耳房的床上,拉上帘了。
“师父呢?”萧崇叙看着齐凝云问道。
齐凝云目光朝他身后暧昧的一瞥,又转到她大师兄身上来:“大师兄,你终于开窍了。”她露出来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师父在洄谷崖。”她话音落下,人突得矮身一窜,便要掀那床帘。
萧崇叙抬手一挡,另一掌就要推出,齐凝云脚下一滞,错肩躲过那一掌,脚尖立刻施力,脱身而出。
师兄妹二人短暂来了两手,脚下却一点儿声音没出,来回间也就那薄雾纱似的床帘似是被风吹动,晃动了一两下,又直直垂落。
“小气,早晚见着!”齐凝云放下话来,有几分不服气,又心知不是她大师兄的对手,便夺门而出了。
萧崇叙也没再耽搁,将人在院里安顿好,又在门前设下禁制,便奔赴上山里的洄谷崖。
待他来到那处,便见他那师父正躺在一张太师椅里,手里提着一酒壶,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出声道:“回来了?”
萧崇叙一板一眼回道:“事还没办成,还要再去的。”
太青大师此刻手臂一撑,从太师椅上起来了,转头看他那徒儿:“听云儿说,你这回回来带了人?”太青将萧崇叙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是长大了,可是你母亲给你许了姑娘?”
太青大师从萧崇叙第一眼见他起,他就这般三十出头的模样。
如今萧崇叙都已经这般大了,太青却依然面貌未变分毫。
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比常人色浅的唇,此刻一头黑发散在身后也没束,有几分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渡空山的大喇叭精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太青大师的耳朵里。
萧崇叙面色不愉,闷闷说道:“不是。”他也不拐弯抹角:“我这次回来是想请师父给他解毒,他身中罗莲丹毒,我给他逼出一些毒血却未有效用,人也不醒。”
“哦?罗莲丹毒?”太青闻言也是说道:“这毒凶险无解,初服并不觉如何,却会缓慢地侵蚀五脏六腑,习武之人越是动用内力越是会加重毒性,到他这般昏迷不醒的状态,你逼出来再多毒血也是无用,已经是药石无医了。”
萧崇叙突地抬眸,嘴唇逐渐抿紧,沉默一会言道:“师父应当有法子。”
太青像是觉得这表情在萧崇叙脸上罕见,也不应他,眼神微动,不由话音一转:“既然不是你屋里人,便不必费功夫了吧,人各有命,过度干涉,与你修道无甚益处。”
话音落下,太青却看见他那石木雕成的首徒,下颌线都绷紧了,脸色古怪,眼神落到不知道脚边那颗小石子那里,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脖颈到脸颊烧上了一片红云。
“只……只亲了两口,可算是…是屋里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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