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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柔被郗羿宸的回答噎得直想吐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算了,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了吧,大不了,她自己一个人去云游四海,吃尽全天下的美食。
倘若她眼力够好,倘若她註意到了郗羿宸已经泛白的手指关节。她定然会发现,此时此刻的郗羿宸正在怎样拼力的隐忍。
气呼呼的转身要走,郗羿宸却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苏念柔不客气的用力甩了甩,想甩开郗羿宸的钳制。但甩了好半天,也没能挣脱开来。她第一次发现,如此温和、淡然的郗羿宸竟是如此的有力。
没好气的白了郗羿宸一眼,苏念柔火大的问道;“你干嘛?”
郗羿宸没有搭话,自腰间拿出了一串墨玉佛珠,动作极温柔的塞到了苏念柔的手中。
之后,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了苏念柔的手。
“你是不是吃饱没事干啊?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你既然心裏没有我,一心要去当和尚,还送我佛珠做什么?”苏念柔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气得把佛珠狠狠扔到了郗羿宸的身上去。转身往外跑,可跑了没几步又倒了回来。一把抢回那一串佛珠,泪眼汪汪的瞪着郗羿宸看了好半天,才再次扭头跑开。
目送着苏念柔哭着跑远的背影,郗羿宸长长的嘆了一口气。
合上双眼,继续捻动佛珠诵经。然,他的心却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双唇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第二天,郗羿宸真的离开了。天微明,他就独自走出了侍郎府。
等到苏念柔衣衫不整的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着马车,静静的远离了侍郎府。气得苏念柔心肺一起狠狠的揪痛着。
就算不喜欢她,就算不要她,至少也该让她送上一程吧。他这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干嘛要这么绝情?还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却连送别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一个。他到底是有多讨厌她啊?
“郗羿宸,你这个大混蛋——!!!!”
不死心的扯开嗓子,对着郗羿宸乘坐的马车狂喊乱叫。除了滚滚尘烟,没有一丝回应。
隐隐听到苏念柔的声音,坐在马车裏的郗羿宸,心臟不受控制的猛然突跳了好几下。之后,微微颤抖着,让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才不至于揪开车窗的帘子,回首眺望。
捻动佛珠,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经文都无法吐出。张开紧握的右手,打开被捏在手心中的一张纸条。这是苏念柔那日离开灵臺寺的时候,让戒真转交给他的纸条,上面只有两句话:‘如果你一定要出家,记得选个香火鼎盛的寺庙。人来人往的,你才不至于太孤独。’
默默的闭上双眼,感受着心中的那股疼痛。除了忍受,他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直到现在,他仍然会觉得震诧。他要出家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就连那个在他母妃死后,为了照顾他保护他而终生没有生育自己的孩子的他的姨母,都不曾察觉到他的决心。
而那时,还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苏念柔,却一眼就看穿了他。
他的的确确是打算在他姨母百年之后,便遁入空门。现在没有,只是因为他曾答应过他的姨母不会在她死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孤独了那么多年,从未想过,能遇见一个能一眼就看懂自己的人。
却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无缘……
而他紧紧握住的左手裏,显然还有另一张纸条……
自从郗羿宸走后,苏念柔接连好几天,都打不起一丁点精神来。吃不下,睡不着,天天对着郗羿宸临走前送她的那串墨玉佛珠唉声嘆气。
她并不是想强求郗羿宸一定要接受她的感情,她只是不明白,郗羿宸明明对她也有感觉,为什么却不肯要她呢?当和尚,就真的那么好吗?好到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不要。除非,她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可问题是,郗羿宸对她真的很好啊,好的任谁都会误会他心裏也有她。
可是现在,想这些,说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郗羿宸不要她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果断,又特么的失恋了。
“唉……”
“小姐,我们去平王府吃肉肉吧。”数着苏念柔第一百零八次嘆气,青儿再也忍无可忍的决定跟红玉一起劝说苏念柔去平王府散心吃肉。
苏念柔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没胃口。”
“那不吃肉肉,去看看平王爷也好啊。看看他,兴许心情就好了呢。”青儿再接再励,对着那么美的百裏昊祯,相信她家小姐立刻就能忘了郗羿宸,重新开心起来。
“没兴趣。”苏念柔翻了个白眼,百裏昊祯有什么好看的?再绝世倾城,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难不成,他其实有两张嘴吗?
“那就去把平王爷打一顿,反正不打白不打。”红玉豁出去了,不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把苏念柔给弄到平王府去。别说青儿受不了,就是她都有些受不了苏念柔这般没精打采,蔫蔫巴巴的模样。
闻言,苏念柔终于抬起了垂得像挂腊肠似的脑袋,认真考虑了良久,然后,点了点头,“嗯,好吧。”
青儿禁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她家小姐好像受的刺激确实不小。
红玉无声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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