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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磨刀锃光亮,捆的捆,绑的绑,滚水烫出一身血,猪子磕头人嚎啕,叔叔伯伯齐上阵,割的割,剁的剁,猪肉骨头满桌香……
叮叮当,叮叮当
来帮忙,来帮忙
……”
“来帮忙,来帮忙……”
瞎半仙儿来到后院,他不会音调,就一边摇铃铛,一边对杂乱的树苗念出唱词。
一棵棵小树随着唱词重新栽种回坑里,只是叶片更加枯萎,枝条也软塌塌的,仅剩的一点生机都消失不见,幼嫩的绿意被抢夺了个干净。
瞎半仙儿站在院儿里,轻笑一声:“什么啊,原来是种树用的。”
他回屋的时候,村长虽然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却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
起码打眼一看,能认出这是个人,不是一张松松垮垮的老树皮。
村长的脸皮终于贴在了脸上,他拿起镜子照来照去,一句多谢话音刚落,就听见瞎半仙儿晃了两下铃铛。
瞎半仙儿:“村长,得了怪病这种事,应该不能被别人知道吧。”
村长警惕地放下镜子:“你想干啥?”
“帮我拖两天,我想借这铃铛使使。我就当没见过你的病。”瞎半仙儿t?没说要干什么。
就算不说,村长也能猜到:“你想捉妖,带回你的山门去邀功。”
“铃铛最多给你两天,”村长答应下来,但仍有怀疑,“可咱这小村子里,你真能找到妖精?”
能,当然能。瞎半仙儿没吭声。
他已经听黄麻子说过了,那刘云鹤的媳妇卢春玲,肯定就是个大妖精。
他可不能放跑了这块肥肉!
自从跟神婆走了之后,周尔曼就一直在药材铺帮忙打下手。
她和几个师兄同在神婆手底下学习,杂七杂八什么都学一点。周尔曼刚来没多久,却是徒弟里面最勤奋的一个。
神婆回家养伤,没人盯着铺子,几个师兄就都跑去躲懒。药材铺只剩周尔曼一个人,她对着抽屉里的药材,一个个背名字。
天刚亮,药材铺就开门了。直到午饭过后才进来第一个师兄,还是回来拿东西的,拿了就走。
那位师兄心善,好好劝看铺子的周尔曼:“你时运不好,神婆现在都伤了,给不了你什么。你还是抓紧回家,和你丈夫、婆婆说说好话,以后当个贤惠的媳妇不就够了?别把自己浪费在药铺这种地方,你闯不来。”
周尔曼一个一个地数着药材,头也不抬:“神婆可是有神通的人,你们这么怠慢,也不怕她找你的麻烦。”
“你没听说啊?村长都和神婆闹翻脸了,以后谁还愿意跟着神婆。”
她道:“你就这么听村长的话?”
那师兄笑:“咱们刘家村,不听村长的,还能听谁的?”
“还有神。”周尔曼依旧在捣鼓药材。
那师兄愣了:“是,是有姥娘,但姥娘哪能管这么小的事。”
“不,”周尔曼说,“神一直都在。”
她的视线忽然放远,绕过师兄的身影,向药材铺的门边看去。
那里有影子在晃动,两双光洁的小脚丫时不时冒一下头,小孩子的嬉笑声断断续续,他们看起来对药材铺很感兴趣。
周尔曼认识,那是玲纳的两个孩子。
结合那天偷听到的话,周尔曼虽然有所怀疑,但还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俯身,面色板正,让那个师兄凑过来,才到他耳边轻声说:
“其实神婆这些天的异样都是因为一件事:黄皮姥姥降临了。”
“你猜,姥娘降临到谁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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