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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摇着洒金折扇与苏清澜并肩踏入宗人府衙,檐角铜铃骤响。
沈如烟的八宝金丝轿撵正从西侧门鱼贯而入,轿帘掀起:“姐姐也来了?”
沈如烟踩着七寸高的蜀锦云头履,珠钗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颤,“姐姐近日过得可好?”她忽然瞥见苏清澜手中的户籍文书,眼角微挑,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然后面色忽变,指尖绞着衣角,泪珠将落未落地悬在杏子眼下,“姐姐,对不起,姐姐若舍不得侯府,妹妹这便回苏家。。。。。。”
门口渐渐有些围观之人,对着两人开始小声指指点点。
大多意思都是苏清澜鸠占鹊巢,抢了人家十七年的富贵生活。
苏清澜驻足,看沈如烟拙劣的演戏。
哎,真上不得台面,日后她可怎么在侯府生存。
“妹妹在苏家吃糠咽菜十七年,如今回去侯府。。。。。也是有诸多不习惯。姐姐若是不喜欢苏家贫寒,我可以求母亲,把姐姐一起接过来住。”
眼看围观之人的拓沫星子都要把沈清澜淹没。
苏清澜忽然夺回户籍文书,“既然习惯了粗茶淡饭,又何必在侯府锦衣玉食?既然柳姑娘自愿放弃侯府身份,这户籍。。。。。。不迁也罢。”
若是苏清澜不把户籍迁走,那么侯府嫡女的位置就会被苏清澜一直占据。
沈如烟急了!
“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我才是侯府嫡女!你必须把户籍迁走!”
沈清澜转头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是妹妹把我从沈家族谱里赶出来的。我生活了十七年的侯府,说让我走,我就走,我也难以接受,不过,为了妹妹心里舒服。我还是把户籍迁走吧。”
说完又把户籍文书递了上去。
红印盖上,户籍之事终于落定。
沈如烟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清澜贴着沈如烟耳畔低语:“不要来招惹我,不然下一个迁出沈家族谱的,就是你。”
当日午后,“侯府嫡女大闹府衙”“侯府嫡女仗势欺人”的流言便传遍汴京。
侯夫人赵氏阴沉着脸对管家吩咐道:“沈氏女如烟染疾,暂禁足修养。”
马车停在苏家巷口,苏清澜推开车门,忽见玉娘抱着陶罐跑来:“清澜!按照你说的法子,玉容膏成了!”
她掀开罐盖,乳白膏体泛着淡淡药香,“只是……这颜色为何是淡青色?“
苏清澜闻了闻,忽而轻笑:“无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取过帕子包好陶罐,“你明日去早市售卖看看大家的反应。”她将青瓷瓶中的粉末撒入陶罐,“再添点这个。”
裴昭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你竟拿皇宫秘药当引子?“
苏清澜淡淡道:“不如此,如何引得贵女们趋之若鹜?”
她转身走向院门,晚霞中,槐花簌簌飘落,“裴公子,苏家小院,三日后就可以动工。”
苏玉娘尴尬道:“动工?可是这修缮的费用。。。。。。”
“阿姐放心。”苏清澜笑意吟吟,“三日后,自有人送银钱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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