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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重心不稳跌落趋势愈演愈烈时,腰背被一股蛮力狠狠一推,将她这个人往前一带,侧脸重重摔在江池后背。
后视镜将周念的狼狈紧张悉数照尽,江池看着镜子里的她,沉默,那些他要的所谓的泄愤的快感呢?没有,没有快感,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自己幼稚至极。
车子快速穿过隧道,两旁的灌木如极影般逆向而去。高速飞驰了三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江池把车开到一棵树旁准备下车,而身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余光瞄了眼后视镜,她是低着头的,整张脸被自己的肩膀遮挡,勉强能看到半个帽檐。
他冲着后视镜催促:“到了,下车吧。”
无人回应。
见她无动于衷,江池重复了遍。
“到了。”
又是一阵沉默,江池侧过身刚好瞟到她微颤的肩。
“……”
心间忽而窜出一种‘玩笑开大了’的罪恶感。
他一时哑然,有点无措。
“吓到了?”
沉默。
“嗯?”
依旧沉默。
江池无声地叹了口气自行下车,把车放稳才得空去看周念。
对方垂着脑袋,双拳紧握衣角。
他微微低下头,尝试着与她对视。
“说话?”
这时,周念猛然抬头。
一张煞白的脸撞进眼底,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周念纵身一跃跳下车,小跑到边上的水沟旁,蹲下身开始不断作呕。
看着她瘦弱而狼狈的背影,他深深吸气,暗骂自己。
江池,你真行。
干呕过后,周念觉得胃疼,九月的余温和蝉鸣扰得她头疼。她捂住肚子蹲在原地,小憩半晌视线才从面前这条臭水沟放眼到远处。眼前全是农田,脚下是石子路,两旁是高耸水杉,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人语闲谈。
凌乱的五感混在一起让她产生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如果这是个梦,也是个噩梦。
江池在边上小摊买了瓶水,缓步走到周念身边,期间犹豫着是否应该道歉。可刚止步,喉口那句‘对不起’就怎么也吐不出了。
或是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也或许是对张宁所作所为的憎恶。
末了,他干脆拿‘报复心’来搪塞自己。
是她自己愿意跟来的。
他把水递过去,以为对方会拒绝或抱怨几句借机发泄不满。可她没有,欣然接过,平静地喝了几口水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站起来,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和来之前无二。
怎么会有人能心平气和到这种程度,温顺的像只没有脾气的兔子。
还是这人单纯到根本没发现刚刚的提速是故意的。江池不着痕迹地轻哼了声,大约是在笑自己心中那些多余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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