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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伏黑甚尔宽宏大量,暂时原谅月见里无月的无礼,提着他回到自己家。
顺便一提,他俩是翻窗进来的。
应该能称为家吧,毕竟他儿子住在这里。
可月见里无月十分怀疑。“这和我在书上看到的不一样!”他对伏黑甚尔住所装潢指指点点,“一点都没有家的感觉!”
没有温馨的颜色,只有黑白灰的格调,四处摆的椅子不分高低,沙发上一个靠枕都没有,墙壁同样空空荡荡,没挂壁画没贴照片,甚至连张小孩的奖状都没裱。
若不是月见里无月在角落发现了几株半死不活的绿植和花盆上用稚嫩笔触写有“记得浇水”字样的便利贴,他真以为这里是伏黑甚尔短期租住的小单间而不是他与自家小孩的温馨小巢。
“啊,忘记了。”
面对月见里无月捧过来的小纸条,伏黑甚尔沉默了下,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被抛在脑后的承诺,伸手把便签撕掉揉成一团踢到小角落里。
月见里无月:……
伏黑甚尔假装无事发生,又把这几盆草挪到窗帘底下遮住,想了想又拖过来一张椅子。
这什么欲盖弥彰。
伏黑甚尔对眼前人的鄙视无知无觉,顶着月见里无月古怪的表情,假装无事发生,开始向对方介绍自己的家庭组成。
于是月见里无月知道了以下信息:
伏黑甚尔,男,不知道几岁,育有一子一女。姐姐在封闭式管理的寄宿学校读书,而小一点的弟弟则办理了走读,等一会估计要到回家了。
听完伏黑甚尔的介绍,月见里无月的表情已经从古怪变成稀罕了。
他之前只知道伏黑甚尔有老婆有孩子,但一直以为他儿子应该比自己更大一些,没想到居然那么小。
等一下……!
不知怎么的,月见里无月胃一抽,在伏黑甚尔刚刚的话里感到了不妙。
于是他提心吊胆地确认道:“你儿子,比我还小?还是走读生?每天晚上都要自己回家?”
“对啊,怎么了?”
“他这一个月也是自己回家?”
“不然呢?”
“不是,那他回家吃什么?自己煮饭?”月见里无月抱住自己大呼小叫,“你让一个小孩自己煮饭?”
天啊,月见里无月心头突然涌上来一股极强的负罪感。
我居然抢走了单亲小朋友一个月的父爱!
他顿感胸闷气短。
“有没有可能,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便利店,还有种东西叫外卖。”
“还有,我有给他生活费。”伏黑甚尔道,“而且我有请钟点工。”
说完,他还不忘补刀: “大少爷,你到底在奇怪什么,我们平民百姓家的小孩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孩煮饭而已,我不是也让你煮过吗。”
月见里无月被这句轻描淡写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毕竟他对普通人小孩的日常生活认知都来源于书本。
而他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如果说世界上一般小孩的童年是一本朴素的流水账,直白平淡像本纪实文学。极个别天赋异禀的会掺入些奇幻元素,变成本诙谐幽默的轻小说。
那月见里无月的过去则是一本浮夸过头的物语传奇,若把他的一天记录下来再加工一番,估计就能凑出本旧社会贵族生活指南。
再者,他的确被伏黑甚尔拉着要他解决餐食过。
问题是那时他们在郊外,有个重要前提是当时的伏黑甚尔抓了点鱼,要吃又懒得刮鳞去内脏,便唤来自带刀具的的月见里无月处理。
至于他自己,当然是去踩点。
让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下厨,后果可以预见,尤其是还让这位大少爷碰火。当晚他们扎营的林子便窜起山火,烧掉伏黑甚尔千辛万苦扎起来的帐篷不说,还差点把任务目标付之一炬,烧成一团无法辨认交不了差的炭。
伏黑甚尔这么说,反而更让月见里无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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