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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梅扫了二鸣一眼,把他心里的小九九看得透透的,“你不用写欠条,把钱交出来就行,往后少去你大姐那打秋风,他不该你的,也不欠你的。”
“妈。”赵二鸣瞪大眼睛,“我现在多难啊,您怎么一点也不为我想想?我每个月还要给您和爸拿赡养费,还要给飞舟拿抚养费,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说什么屁话?”赵保田竖起眉头,“你拿赡养费是应该的,怎么,还包屈了?还有,你生了飞舟就该养他,光生不养,你也配当爹?”
赵二鸣听后,紧紧皱着眉。
他现在还没醒酒呢,说话也挺冲,“我养不养飞舟那是我的事,不用爸操心。我且问你们,家里是不是给老四买个铺子?”
“嗬!”四鸣一听,直接开怼,“我说二哥,人家减肥都是减腰减屁股,你为啥非要减脑细胞啊,爸妈给我买铺子怎么了,说明我会做生意,我会抓钱,你行吗?除了搞破鞋就是找情妇,你不怕得烂病啊?”
那铺子本身不是给他买的,巧的是他刚好进了一批电视机,没地儿卖。
妈是主动把铺子让出来给他开店的。
二哥这家伙的,说得好像他占了家里多大便宜似的。
这些年没为家里做过任何贡献,伸手就想讨好处,他算什么东西?
“老四,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二鸣沉下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要不是你给爸妈吹耳边风,他们能这样对我?”
他可是大学毕业,一直是家里的骄傲。
可最近一段时间老四不停地给爸妈上眼药,搞得他身心疲惫,初月都跟他离婚了。
四鸣淡淡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是爸妈最疼爱的小儿子呢,那句话咋说来说着,老大好,老幺亲,不会投胎半拉腰。二哥,就我现在这家庭地位,你真羡慕不来,我一天就能挣二三百,你能吗?有能耐你也挣大钱,给爸妈买小汽车、买大房子住啊!”
“你少跟我扯没用的。”赵二鸣气红了眼,“没有爸妈支持你,你还做生意,你只配蹲在街边修自行车,修一辈子自行车,没有任何出息!”
四鸣勾起唇角,“修自行车也是一门手艺,二哥会么?你除了嫖娘们儿外,还会干啥?我不配做生意,你还不配教书呢,误人子弟,你缺大德了,你以后都得遭报应!”
“你、你。。。。。。”
“你什么你?几个菜啊喝成这逼样?被培训处扫地出门的货色,你搁这装什么文化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咋的,想打架啊?”
赵二鸣:“。。。。。。”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能有这样的弟弟,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我跟你说不着。”二鸣骂不过他,又看向梁春梅,借着酒劲质问她,“妈,家里的店铺是不是有我一半?”
梁春梅嗤笑,“真是脸大不害臊,裤裆里面塞大炮。张嘴就管我要铺子,你脑袋被猪踢了吧,我凭什么给你铺子?”
“就凭我也是你儿子!”赵二鸣近乎嘶吼,“你不一碗水端平,就是失德,妄为父母!”
“这碗水端不平,你压根就没在这碗里,我就算把水泼出去跟你也没关系。”梁春梅不冷不热道。
赵二鸣气得全身颤抖,轻哼道:“好,既然你们不认我,那干脆断绝关系吧,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断了清净。
他现在一看到爸妈就头疼。
尤其是四弟,溜须拍马、阳奉阴违。
当年打鬼子时,老四一准是个汉奸。
赵保田道:“你说断就断啊,老子白养你、白供你上大学了?赵二鸣,你也别拿断绝关系来吓唬老子,老子已经打听过了,你只要不死,就跟赵家撇清不了关系,法律规定了,做儿子必须要赡养老人,你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老子一口粘痰啐死你!”
赵二鸣牙齿咬得咔咔响,本想反驳几句,却显得异常无力。
老四那句话说得没错,是他投错人家了。
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他宁愿投生成一头牛、一头猪,也不愿当赵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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