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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烁低声:“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宁珏,您别担心。”
风声吹得花叶作响,是回应了。
次日下午两点,两人乘坐飞机回了A市。宁珏对宋烁讲他的规划:“我打算继续干便利店的兼职,多参加参加活动,看下学期能不能拿到奖学金。助学金的申请时间也在下学期……”
“那这学期怎么办?”
宁珏正想说“可以多干两份兼职”,便看见宋烁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张银行卡。闪闪亮亮的。他说:“帮我财务管理吧,密码是620103。”
原先宋烁设置密码,前两位总是重复的无效生日。如今变了,宁珏很快反应过来,62是指自己的生日。
“毕竟我答应你妈妈了,”宋烁随口说,“别让我失信。”
同时及时捏住了宁珏的嘴唇,警告:“少哭。”
宁珏点头,含混说:“谢谢哥哥……”
但尽管如此,开学前的一段时间,宁珏仍是好好打工去了。在楼下的便利店,为自己好歹赚来了住宿费与一个月的生活费。
开学后,即将大四的宋烁开始面对一个选择。读研或是工作。不过并未思考太久,便排除了前者的选项。学业会折损太多时间,让宋烁设定的目标一推再推,况且他对学术也没兴趣,不如准备工作。
先前,宋烁已经有了小规模创业的经验,在四月份,他组建了团队,其中成员多是本校学生,来研发游戏相关内容。
“游戏?”宁珏问,“像英雄联盟吗?”不过他已经卸载,很久不玩了。
“不是一种类型,类似RPG游戏吧。”现在游戏还在设计阶段,demo版本还未制作出来,宋烁说,“等回头出来了给你玩玩。”
宁珏兴奋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仰头笑:“哥,你太厉害了!”
眼神里很明晃晃的崇拜,神情轻快。宋烁垂眼望着他,说“这有什么”,但也跟着笑,指腹轻轻蹭了下他的耳朵。
但心里有声音在说:应该推开的,在宁珏从父亲所带来的痛苦中走出来后,应该推开的。但宋烁没有,他一而再、再而三推迟自己划定好的界限。
为什么?宋烁也没办法讲清。最好的解释理由,是万一推开,宁珏哭了或者伤心了,还是得由宋烁来哄,又该买很多抹茶白玉卷了。
没办法,先抱着吧。这是成本最低的方法了。
在气温回升、树枝冒绿的五月,离婚诉讼终于出了结果——鉴于恶意转移财产,以及婚内出轨的事实,宁齐净身出户。同时,公司方面还有针对宁齐挪用公款的起诉,虽然未出结果,但牢饭大概率是免不了了。
其中最令人咂舌的是赵誉。在丑闻闹得人尽皆知时,赵誉大难临头自己飞了,已经在别市的一家小公司入职,看来决心划清界限。
通话结束后,宋烁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宁珏。
宁珏愣了会儿,才点点头,说“好”,原先虽然并无太多亲情的联系,但也难免短暂低落,不过很快恢复如初了。他说:“我最近在参与谋划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等事成再告诉你!”
六月份,A市迎来高温天气。
宋烁同团队成员在附近的星巴克开了一次小型会议。结束后,宋烁还有直播工作,同他们先行分开了。走到半程,宋烁忽然看到了道路一旁,商店橱窗里挂着的新款夏季裙子。
太阳明烈,玻璃折射的光线如同水面波纹,流淌至杏色的裙面。
不知道为什么,宋烁停下了。他站在街边,忽然想到了宁珏的香槟色吊带裙。已经裁掉当作抹布了,只是那晚宁珏裸露皮肉下骨骼的线条,通红的耳根与脸颊,他仍记得很清楚。
搞不懂,怎么会想到穿裙子?
男孩最好不要穿裙子,容易受到非议。这个观念,宋烁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不过,如果宁珏以后还想再穿,最好买再大一点的尺寸,免得拘束了,不舒服,最好只在家里穿,最好——
最好只穿给自己看。
这句话冒出的一瞬间,宋烁听见了心脏轰然一声,像是拆墙破山,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怔怔愣在原地,车仍流动,烈日依旧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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