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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烟对千儿道:“这条尾巴,你恐怕是甩不掉了。”
千儿愁眉苦脸地道:“不死神仙生性怪僻,必会想方设法为难我们,好让我们知难而退。若大姊去了,非一把火烧了梅花谷不可,岂非坏了大事?无论如何,大姊是绝不能去的!”
慕容紫烟叹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说服她吧。”
千儿想了想,觉得母女俩目前关系还比较僵,在秋水轩和大姊说话不方便,便赶紧迎了出去,在天井厢廊上与她迎面相遇。
周韵拉着他的手便走,出得秋水轩,向暮雨楼而去。千儿道:“大姊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周韵道:“我不愿在秋水轩多待,见了她就来气!我且问你,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影儿,是不是半夜又跑回来跟她鬼混?”
这次她倒是留了些口德,未再称呼母亲为贱人。
想想还不解气,又揶揄地道:“你可真行啊,刚给女儿破身,又巴巴地跑去侍候丈母娘,辛不辛苦啊?听说她这种年龄的女人如狼似虎,在床上可厉害了,你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千儿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要马上动身寻访神医,为北风姊姊疗伤,才起了个大早。”
周韵道:“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好一路保护你。”
千儿忧形于色地道:“北风姊姊之所以还能留得一命,全拜大姊九九大还丹所赐。大姊知道我这次出行,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吗?就是她的伤势!她是因救我才这样的,若是不治,我也不想活了~”他心知大姊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若直接拒绝,铁定闹僵,只好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说着说着,想起北风伤重难治,眼圈不由得红了。
周韵着急地道:“那咋办呢?以北风伤势,我们肯定无法带她上路。”
千儿道:“九九大还丹是大姊师祖传下之物,如何极大限度地发挥药性,只有大姊最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姊能留下,替我好好看着她。除了大姊,没人能帮我啦,连乾娘也无能为力呢!”
周韵撇了撇嘴:“她杀人倒是在行,这救人么……”
被千儿戴上一顶大大的高帽,自觉把母亲比了下去,心中得意,免不了要损她两句。
千儿道:“大姊是答应我啦?”
周韵愁眉苦脸地道:“可不陪你去,我不放心啊!你知道么,最近四处盗贼蜂起,我和爹爹这次回济南的路上,就遇上好几拨。你这一出去,无疑是盗贼们眼中最大的一块肥肉,找上门来的肯定更多!”
千儿吃惊地道:“大姊曾在路上遇见强盗么?怎么之前没听大姊提起过?”
周韵不屑地道:“这些毛贼在大姊眼中不值一提,被我杀得干干净净,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你,对敌经验不足,除轻功之外武功也不高,没大姊保护咋行?”
千儿心想也是,这位姑奶奶没事还想找事呢,强盗们找上她,活该自认倒霉!
说话间已进入暮雨楼,千儿道:“对于我,大姊可以放心,我一路乘巨雕飞行,又有人随行保护,那些强盗再厉害,总不能追到天上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绿绒又匆匆赶来,递给他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说道:“刚才我奉夫人之命,去前院一营找艾队长传令,碰上门卫向我通报,说是知府府中王师爷亲自登门,有急事面见公子。我想你此刻没空,便替你去了一趟前院门房,见了王师爷,他给了我这封信,说是必须马上把信交给公子本人。”
王师爷经常到府中走动,千儿倒也认识。他启开封口,抽出信笺展开,见字迹娟秀,寥寥数行,大意是说有要事相商,信中结尾写道:“欲知汝身世,速来关中凤翔府北郊、张氏花园一晤。”
落款为‘知名不具’。千儿心中一阵激动,心知必然是云梦娘娘!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即便面临再大的风险,他也非去不可!
怕乾娘为自己担心,忙吩咐绿绒道:“这封书信之中全是我个人私事,不用告诉夫人!”
绿绒大感为难,府中大小事情,没人敢对夫人隐瞒半点,可若得罪千儿,也非她所愿。迟疑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般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忙自己的去了。
千儿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冷哼道:“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当心把你原封不动退回去!”
周韵奇道:“谁给你写的信?瞧你那付神秘兮兮的模样!”
不由分说,一把将信笺抢了过去。
见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笔迹,不由得疑心大起,质问道:“我说呢,难怪你神秘兮兮,这又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哪位红颜知己?”
千儿拿回信笺,说道:“哪是什么红颜知己?她是天门之主,上次我被擒之时,她想用我的身世之谜,来交换我心中机密,我没答应,不知这次她何以想通了?”
周韵激动地道:“太好啦!大姊一直想帮你找仇家、为你父母报仇,我陪你去找她!”
千儿劝道:“天门一向与罗刹门为敌,我怀疑其中有诈,你身为门主女儿,怎能轻易涉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说完搂住她一阵亲热。
他知道大姊脑子一根筋、认死理,若不马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定会纠缠个没完。
周韵娇躯迅速软化,即将分离之际,被他一阵热吻,勾起胸中千般不舍、万缕柔情,将臻首靠在他肩上,尽情享受深情滋味,天门之事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直吻得樱唇发酸,快透不过气来,周韵才幽幽地道:“昨夜我俩才刚刚洞房,今天你就要抛下新婚妻子去远方,你怎么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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