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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玉泄气地靠在椅背上,他还想问问谢琢是不是累了腿疼了骑不动了。
谢琢看着一骑绝尘的跑车,眼里晦暗不明——邢镠玉果然不如表面上耐心。
邢镠玉找到房子,把车开进院子里:“下来。”
林松玉想过汤呼呼说的漏雨房子不会太好,但这也太差了。
外墙红砖裸露,在潮湿雨季长满青苔,又在冬夏风日下枯萎成黑漆漆的残骸。
窗户不是合金的,是老式的外开的木窗扇,木门没有刷漆,开裂的纹路明显可见。
只有一层,两边的邻居都建起高楼,愈发显得谢琢家低矮,像江上侧翻的孤舟。
最崭新的要数墙上的空调外机了,似乎是新安装的。
农村有地,因此就算再穷,房前屋后都有一片空地可以当院子,根据经济条件,有的人养鸡种菜,有的人假山流水。
“看看这院子也是刚铺上的水泥,谢琢回来之前一定满院杂草疯长。”邢镠玉双手抄腰,严肃地问,“你真要在这住?里面可能也是水泥地板。”
要是嫌弃就趁人家没开门之前赶紧卸货走人。
邢镠玉夸张道:“没有暖气洗澡冻死你,睡觉还有蟑螂跳脸。”
林松玉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能,别忘了,你也得住。”
邢镠玉野外草丛都住过,有片瓦遮身,四面不漏风就很好了。
“你能跟我比?”
林松玉:“我不跟你比,我跟呼呼比总行了吧。”
一想到汤呼呼在这里睡觉,他难道能自己一个人安心在五星级大酒店酣睡吗?
邢镠玉放弃劝说,从跑车后备箱拎出了谢琢买的小烟花,林松玉的行李,以及来时路上林松玉买的零食大礼包和营养品年货。
“叔叔!”汤呼呼也回到家里,隔着五米就开始呼唤叔叔。
林松玉等在门口,等谢琢一停车,就把小崽子抱出来。
汤呼呼:“叔叔你要跟我们一起分蛋蛋吗?”
林松玉不明白分什么蛋,邢镠玉帮他问了。
谢琢:“满月蛋。”
邢镠玉在江市两年,对这边的习俗有所了解,解释给林松玉听。
林松玉没料到还能参与到汤呼呼满月的仪式里,真是一点都没白来:“呼呼,我陪你去。邢镠玉,你在家等杂货店送货,到了你就把雨布盖上。”
邢镠玉乐得一个人干活,“行。”
听见林松玉自然地使唤邢镠玉,谢琢沉默了一下,从厨房把晾干的红鸭蛋端出来,分成两个篮子装,准备和汤呼呼一起去分,现在是中午,在家的人比较多。
林松玉也要跟着,他也不阻拦。
满月蛋要分给姓谢的同村人,数量不多,只是大家新房选址比较分散,要走一些路。
从村尾开始,挨个发,不会漏。
谢琢记得村尾的房子住着一个据说会看面相的老太太,他对这种事向来敬而远之,但出了汤玉父子的事,谢琢便也严肃对待起来。
有些老中医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早产儿,谢琢担心汤呼呼进门会被看穿非正常怀胎十月出生的,便借口房子台阶太高为由,让呼呼在门口等他。
汤呼呼乖巧道:“好。”
等谢琢进去,汤呼呼对叔叔道:“叔叔,奶奶有小狗。”
林松玉:“那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反骨崽一个。
谢琢:老婆以前都是使唤我的。[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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