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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只针线箩。
谢稹玉轻挑了下眉,便见桑慈拿起一只箩里的……袜子?
她低头缝了起来,针脚粗大,她纤细的手指对各种剑诀极为熟练敏感,握着那针却是乱了阵脚。
她似乎自己也有些懊恼,眉头微皱,扎两针就拿起来看两眼,越看自己还越气,下一针又扎到自己手上去了。
谢稹玉倚靠在窗边,忍不住扶额轻笑。
原来是给他做袜子啊。
到亥时三刻时,桑慈终于缝完手里的袜子,拿起来看了好几眼,眉头皱了皱,又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最后烦恼地将袜子丢进箩里,又将箩丢到床尾,翻身上了床。
谢稹玉看了会儿,又见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翻滚好几圈,不知想到什么,最后捂着脸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又低头笑。
等桑慈终于在被子里没了动静,睡熟了后,谢稹玉拿出那枝木槿花,调用灵力放到了她床头枕边。
……
桑慈第二天醒来时,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来了,‘她’和系统再次抢占了她的身体,谢稹玉再一次重复前世的经历,一遍遍来杀‘她’,最后和沈无妄在流鸣山大战而亡。
她好了几天的心情瞬间落了下来,神思恍惚、焦虑、难受。
今日是十月初六。
昨日还收到林凤娘的传信,她说她和张钦余、祝绯还有景明在来的路上,今日会到流鸣山。
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
桑慈脑子里各种混乱的消息塞进来,她抬手敲了敲脑袋,坐起来,翻身下床时,余光扫到枕旁有东西,她看了一眼。
是一枝木槿花,含苞欲放,好像还带着露水的气息。
桑慈的心一下又宁静了下来,唇角往上翘着。
这肯定是谢稹玉那根木头送来的。
哼!
他如今真是大有长进啊,竟然还会送花了!
桑慈轻轻拨弄了一下花瓣,起身找了个花瓶插进去。
梳洗了一下打开门出去,桑慈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树下正逗弄两只肥硕的大雁的小藤。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倚靠在门框边发了一会儿呆。
上辈子也有这件事,一大早起来,院子里就有两只肥硕大雁,还拉的到处都是,一听是谢稹玉送来的,她还生气恼他了。
后来方师叔跟她说是凡间自古有以雁为聘的习俗,有信守不渝的含义,代表着忠贞与白首不离。
那时她听后虽然嫌谢稹玉麻烦,但在后院辟了一块地打算养着。
再后来……再后来没见过那两只大雁了,不知道昏礼后去了哪里,她记得那时她让谢稹玉管着那两只大雁的。
“主人!”
小藤蹦蹦跳跳的朝桑慈跑来,朝她兴奋道:“那是谢道君昨晚上送来的,好肥的大雁!”
桑慈仿佛听到了小藤吸溜的口水声,她不由自责是不是因为给小藤吃了太多大师兄捉的鸡,导致她对禽类第一反应就是吃了!
又听到小藤对谢稹玉的称呼,谢道君……没有以后的慈玉道君好听。
“那可不是吃的!”
桑慈弯腰抬手轻轻弹了下小藤脑袋,走到树旁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两只大雁。
一公一母。
异常肥硕。
令人嘴馋。
再看地上,和上辈子一样满地狼藉的鸟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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