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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捧着安胎药欲言又止,却见她将药汁尽数泼进兰草:“告诉周嬷嬷,西郊别院该扫洒了。”
……
晨光穿透茜纱帐时,卫云姝被细碎的抽噎声惊醒。
她眼睫颤动两下,正对上夏欢肿如桃核的双眼——小丫鬟跪在拔步床前,手里绞着的帕子已能拧出水来。
“公、公主。。。”
夏欢的哽咽卡在喉间,突然扑到锦被上,“您背上那么长的口子!
太医说再偏半寸就。。。”
泪珠子噼里啪啦砸在缠枝莲纹被面,洇出深色水痕。
卫云姝支起身时牵动伤口,指尖不自觉蜷进掌心。
秋平适时递过缠丝玛瑙杯,澄碧茶汤里浮着两枚去核蜜枣:“公主润润喉。”
“修月呢?”
温水滑过喉管,卫云姝目光扫过秋平虎口薄茧——那里本该有颗朱砂痣。
珠帘忽地轻响,与秋平容貌无二的女子捧着药匣进来,腰间银铃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卫云姝瞳孔微缩,昨夜替她挡刀的“秋平”
,行走时分明带着铃音。
“该换药了。”
修月掀开药匣的刹那,卫云姝忽然扣住她手腕。
青瓷瓶在晨光中泛着幽蓝釉色,瓶底那道月牙状裂痕,与她三年前赠给司徒长恭的那瓶分毫不差。
“异宝阁上月拍卖的珍品?”
卫云姝指尖划过冰裂纹路,忽而轻笑,“三百两黄金的价码,倒是比本宫预估的高些。”
修月执药匙的手顿了顿。
缠枝香炉腾起的青烟里,卫云姝褪下中衣,狰狞伤口横贯玉背,结痂处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夏欢死死咬住下唇,看着修月将淡金药膏抹在狰狞伤口上。
“他在隔壁?”
卫云姝突然出声。
修月垂首系好纱布:“主子候着公主召见。”
“请他进来。”
不多时,顾暄推门而入。
玄铁鬼面映着烛火,獠牙纹饰在右颊投下扭曲暗影。
他目光掠过卫云姝未系妥的衣带,忽然转身取下屏风上的雪狐裘:“春寒未消。”
“公子倒是惜命得紧。”
卫云姝拢紧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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