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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顺着琉璃瓦砸在青砖地上,恰似那日他跪在院中时,浸透喜服的雨水一滴一滴渗进合卺酒的银壶。
“五个月了?”
她突然轻笑出声,“世子倒是深谙暗度陈仓之举。”
“姝儿听我解释。。。”
司徒长恭伸手要抓她袖角,却被金丝滚边的袖口扫过手背,“那日你亲口说愿效仿娥皇女英。。。”
“所以世子便在佛诞日与她共效于飞?”
卫云姝站在两人之间,“跪了一天一夜求的究竟是妾室进门,还是求菩萨保佑这野种落地?”
窗外惊雷炸响,司徒长恭突然跪倒在地。
他仰头时露出脖颈处抓痕,在烛光下泛着暧昧的胭脂色:“太医说茉儿胎象不稳,若再受刺激恐怕性命难保。
我知你委屈,待孩子出生我便打发她去庄子上。”
“委屈?”
卫云姝冷哼一声,“这些年来我替你挡下多少房的妾室,你便用外室子来报我?”
雕花门轰然洞开,齐国公夫人蔡氏转着翡翠佛珠跨进来,金丝楠木拐杖重重杵地:“闹够没有!”
她身后嬷嬷捧着红木匣子,里头玉牒上“晏氏”
二字还洇着未干的墨迹。
第2章外室子
司徒长恭膝行着拽住母亲裙摆:“母亲曾答应过孩儿的。”
“闭嘴!”
蔡氏甩开他的手,佛珠突然绷断,翡翠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砖地上,“当初怎么跪着跟我保证?说此生绝不负嫡妻?”
卫云姝抚过案上裂成两半的玉如意,忽然想起前世蔡氏握着她的手说“你才是国公府正头娘子,我们绝不亏待”
。
此刻这妇人虽在斥责儿子,眼睛却死死盯着她平坦的小腹。
“母亲息怒。”
司徒长恭突然挺直脊背,“太医说茉儿怀的是双生子,这是国公府百年未有的吉兆啊!”
蔡氏转佛珠的手顿住了。
卫云姝看着滚到脚边的翡翠珠子,里头映出自己扭曲的笑脸。
前世便是这颗珠子,在晏茉滑胎后被蔡氏亲手塞进她嘴里,说是镇魇之术。
“两年了。”
蔡氏突然叹息,枯枝般的手握住卫云姝,“母亲知你辛苦,但国公府不能绝后。”
她指甲深深掐进卫云姝腕间紫玉镯,“明日开祠堂,将晏氏肚里的孩子记在你名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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