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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夫子这回不止教导世家子弟,也教导了一些贫苦学子。”
“是。”
“世家子弟孤高,叫他们与寒门子弟一同接受夫子指教,不知他们是否有所不满?”
“没有,学生都很听话。”
“那就好,夫子高义,我却对文治武功一窍不通,平日里只晓得外出游猎,只是这几日下雪,恐怕也去不了了。”
他二人站在廊下风口处,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呼地吹着,敬王又东拉西扯,弯弯绕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太冻了。
祝青臣拢着手,吸了吸鼻子,后悔方才没有把自己的小手炉给带出来。
忽然,敬王道:“若是夫子不嫌弃我,我也想去夫子府上,与他们一同清谈做文。我不参加科考,但是跟在夫子身边,修身养性,也是好的。”
祝青臣微微抬眼,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感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费心费力挑选出来的好苗子,敬王说过来就过来。
什么修身养性,怕不是来拉拢人才的?
若是他还用那些下作手段拉拢人,什么借酒强迫,什么红烛帐暖,白天议事,帮他造反,晚上还要帮他暖床,充实后宫。
祝青臣竟不知,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情?
想得美。
看来他前几日在裴氏酒坊对敬王说过的话,全都是白费了。
他要拉拢人才,就堂堂正正的,要么花钱,要么交心,哪有这样捡现成的?那群学生单纯得很,祝青臣绝不可能引狼入室!
祝青臣平复心情,正色道:“乡野粗鄙之人,恐怕冲撞了殿下。”
敬王仍旧不依不饶:“夫子若是担心我带一些纨绔子弟,扰了夫子清净,夫子大可以放心。我一人前往,绝不给夫子添麻烦。”
祝青臣淡淡道:“殿下多虑了。那群学生粗鄙浅薄,平素聚在我府中,也只是躲避家长敦促,吃喝玩笑,于学业并无进益。”
“我一心向好,夫子何必如此推脱?”
“将近春试,我已勒令他们不许再来我府上玩乐,殿下来了也无用。”
敬王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风口寒冷,殿下早些回去,以免风寒。”
祝青臣说完这话,便朝他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开。
敬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掩在衣袖下面的拳头攥紧了。
这祝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谦卑成这样了,他连退一步都不肯?
不过是去他府上小坐,他就这样如临大敌,到最后更是直接掀了桌子,干脆谁都别来?
难不成他看出什么来了?
不可能,祝夫子与他交集不多,他行事又隐蔽,怎么会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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