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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经由地脉传送,嗖的一下准确来到瓷都,再顺着老游给的地址,打了辆车往郊区走:
“外地来的?要去瓷窑?”
随机找到的网约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瞟着沈乐,发挥全国司机都有的热情和好奇心跟他聊天:
“您是做研究?创业?收购瓷器?还是自己开工作室烧瓷器?”
“您看我像什么?”
沈乐微笑着举起双手。司机趁着红灯扭过头,仔细打量了一遍:
“都不像。做研究的没你那么有钱,你身上的松弛感,至少已经财务自由了;
创业的,哪怕是最小的小老板,人也要活络得多;
收购瓷器,又没有那种财大气粗,老子不缺钱的样子;
自己开工作室,说真的,您真不是手艺人的样子,尤其不是做瓷器的手艺人样子……”
“怎么说?”
“指甲缝里没有瓷土,脸一看就没有被瓷窑熏过,眼睛不是看过火的眼睛——好吧现在用电炉烧挺多的,但是脸上手上,都没被热气烫过……”
沈乐只好笑着摊手,承认自己只是来访友。司机一脚油门,顺着大路向前飞奔,直接把沈乐送到一个郊外的产业园门口。
直到沈乐走进园区大门,消失在里面,那司机还在琢磨:
“所以这位到底是干啥来的呢……”
他都不让我直接送到里面!
这个园区好大的!
从门口走到最里面那栋楼,保守估计要走半个小时,一个不好就得迷路的那种!
里面居然没有人来接他,这位拜访的朋友,真的靠谱吗?
朋友靠谱不靠谱沈乐不知道,沈乐只知道,这个园区应该相当靠谱。从大门开始,瓷元素就密集得让人眼晕:
各种颜色的碎瓷片镶嵌出整个园区的名字,在大门口拉划出一道彩虹;
两座至少两层楼高的瓷花瓶,炫技似的矗立在大门左右,标榜着整个园区的烧造实力;
再往里走,一栋一栋小楼的门口,墙上,摆放着、镶嵌着或繁复或简约的瓷器:
有衣袂脆弱婉约,如同薄纱的白瓷舞女;
有从粉红、桃红,到铁锈红、豇豆红,所有红釉依次呈现,如同摆了一张色卡的梅瓶;
有薄到半透明,能够透过日光的瓷碗,也有用碎瓷片镶嵌的瓷画,各种首饰,各种软装……
有高高的红砖房,疑似旧厂房改造而成;
有通体玻璃框架做成的小楼,恨不得把所有产品都放在窗边展示;
有巨大的古法瓷窑,甚至能够看见工人手工淘洗瓷土;
有年轻的情侣说着笑着,从小楼里走出来,各自捧着一个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的瓶子,一看就知道是来体验陶瓷手工制作的……
总之,业态相当丰富。
沈乐顶着大太阳在园区里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看的很开心。
一直走到园区最深处,左一绕,右一绕,穿过一个疑似八卦阵的建筑群,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高挑,洁白,峻峭如保俶塔的瓷塔,在烈日下反射着湛湛明光,灵气吞吐。
瓷塔下,白衣美男子微笑而立。
“哎呀,原来您在这里!这整个园区,都是您的道场,不,已经快要成为您的秘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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