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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侯,这是殷珏给你的问题,我怎可作答。”
吕布一噎,往回走的路上自暴自弃往树下一坐。
他最开始,似乎也只是…想做冠军侯。
但现在呢?
他不知道,他只有欲望,野心,却没有匹配的手段和头脑,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他似乎只是个贪图酒色,钱财,赞誉的人。
“呦,温侯干嘛呢,悟道呢?”
吕布抬头一看,是女儿带着殷珏过来了,不想面对,但也不好意思起身就走,对面的小少年披散着发,睡眼惺忪,裹着氅衣,可脸上不见被人叫起的恼怒,手上还给他也拿了件大氅。
虽然不冷,但吕布还是很受用的披上,揪了把草简单拍了拍,给吕绮铃算是折腾一个能坐的草席出来。
殷灵毓也不在乎吕布的区别对待,往一旁一靠:“温侯有何感悟?”
“……快入冬了,夜里还挺冷的。”
殷灵毓不追问,吕绮铃坐在一边托腮凝眸,替她问了。
“阿父!你就没想好我们到底该去何处吗?”
他们还是暂住,没说确定的留下,吕布恍然,这里氛围太好太放松,他还以为他已经是这儿的人了。
“…为父…”吕布伸手揉了揉吕绮铃的发丝:“为父连累你了,跟着奔波,没享到福。”
“什么呀!”吕绮铃打掉吕布的手:“在我心里,阿父最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像阿父一样厉害!”
吕布竟然瞬间酸了眼眶。
他是厉害,可他也无用,他连块儿地盘都守不住。
他早该知道他不够聪明的。
“……阿父?”吕绮铃小心翼翼往吕布身边挪了挪。
吕布拍了拍她的肩:“下次出来,再多穿些,去吧,阿父找殷珏有些事情要谈。”
吕绮铃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身看,一大一小,一站一坐,霜色月光给他们镀一层薄薄的柔和影子,竟也和谐。
她回过头,小跑着走远了。
她相信殷珏能劝好阿父,就像殷珏相信她能带兵一样。
吕绮铃走了后吕布明显更放松了些,打量着殷珏,哼一声。
“别看了,你岁数小,我可不放心。”
他的女儿,要嫁也要高嫁,嫁的风风光光,后半生也什么都不用愁,不仅要是个勇武男儿,还不能太小,亦不能给了绮铃气受……
想着想着又出神,殷珏那素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神了,温侯。”
吕布叹口气:“殷珏,你实在可恶。”
虽然说着可恶,语调却很轻,带上了叹息,这小子,把他一棒子敲醒了也就算了,却不肯给他指路。
一定要他自己想吗?
吕布看向殷灵毓,眼神不再是时刻压着戾气与猜疑的,反而有些清澈。
“你说,我该为谁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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