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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宣穆这个年岁的郎君,家中不可能放心让孩子骑马,又因为在学堂之中的学子身子金贵,更不会有下人敢带小公子骑马,如此一来,宣穆驾马而来,则是吸引了书院中不少学子的目光。
下马时,甚至有学子主动来同他问早。
宣穆很高兴,应答的时候还有些腼腆。
他亮着一双眸子:“娘亲晚上还会带着我骑马回去吗?”
因他的身份与衣着,其实昨日在学堂之中的第一日过的并不算好,读书之人不该行捧高踩低之举,可那些学子到底年纪还小,远离与自己不同之人是出身高门之人的本能。
而出身低的宣穆,则是与他们最不同之人。
苏容妘笑着应道:“好啊。”
只是她未曾料到,等晚上来接宣穆时,他眼底已全然没了入学堂之前的光亮,甚至衣摆上还染了些泥污,布包不见踪影,双手空空走了出来。
苏容妘心上一紧,当即几步上前去,蹲下身来拍了拍衣摆的灰尘,正色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怎得弄成这副模样?”
宣穆眼神躲闪,却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让娘亲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只是出来时走的急了些,不小心摔了一跤。”
宣穆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说的是真话假话她如何能看不出来?
苏容妘当即板起脸来:“与娘亲都不说实话了吗?”
宣穆喉咙咽了咽,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叫苏容妘很是心疼,即便是还气他不说,但声音已经软了下来:“你若是不想说,娘亲不逼你,但你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你若是想说了,娘亲随时来听,可好?”
宣穆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回裴府的路上,苏容妘想了很多可能,大抵都是绕着学院之中。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到底又落在了裴涿邂身上,毕竟他身份贵胄,还与卢先生是忘年交,若是托他打听几句,许是能叫宣穆在学院之中好过不少。
她脑中还想着如何去与裴涿邂言说,只是刚一回府,便有了机会。
嫡妹邀她带着宣穆过去一同用膳,听闻裴涿邂也回去。
她到的时候,嫡妹正安排下人布置碗筷,而裴涿邂立在圆桌不远处净手,听见她的脚步声,视线下意识朝着她这边扫过来,不过只是淡淡一眼,便又将目光移了开。
还是嫡妹率先上前一步,亲热地拉上她的手:“姐姐来的正是时候,就等你们了。”
苏容妘被她热络地拉着落座,可这座位却是有些讲究。
圆桌不大,她与嫡妹分别坐在裴涿邂两侧,宣穆则挨着她的另一边。
苏容婵瞧着面前三个,却很是满意。
还真是,如一家三口一般呢。
苏容妘陡然想起之前嫡妹说过为妾的话,叫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嫡妹不会,这就要有所行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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