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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婵的屋中向来是安静的,往日里就算是夏日吵闹的蝉,也要被捉的干干净净。
可如今屋中,母亲还在喋喋不休。
只是后面的话,苏容婵尽数都没听进去,将母亲快些送走,等着裴涿邂午后下职回来,叫人把小厨房炖的汤羹端着,直接去了阁楼。
阁楼下有守卫守着,即便是见了她这个裴夫人,也要去禀报了家主,才能叫她上楼去。
裴涿邂没想过苏容婵会来,彼时刚换下官服,便在茶台前静坐等她。
苏容婵是第一次来,对阁楼之中的一切都不熟悉,脚步很慢,视线随着步子一点点的深入,将阁楼之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婵娘过来,可是有事?”
他冷不丁开口,将苏容婵四处打量的视线唤会。
“夫君,我叫人做了汤羹过来,眼看着要入了秋,夫君公务繁忙,这汤羹能养身子。”
裴涿邂淡淡应了一声:“端过来罢。”
苏容婵接过食盒,叫丫鬟与守卫一同下了阁楼去,直接走到裴涿邂对面坐下。
待看着面前人将碗端过去一饮而尽,这才继续开口。
她心中的失控感如今已能平复下来不少,现如今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裴涿邂这样一个事事秉公,半点不会徇私之人,怎得会这般明晃晃破了卢先生的规矩,竟还叫消息传到了母亲的耳中。
她没直接步入正题:“这两日刚给下人发了月利银子,能闲下来几日,便想着来看看夫君,不知可会吵到夫君?”
其实裴涿邂是会觉得吵的,他喜静且耳力好,身边不喜欢留人,即便是下人也都在阁楼之下。
只是面对眼前的妻子,他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苏容婵站起身,一边四处看看,一边准备将请求的事说的圆滑些,只是视线落在桌案上时,无意往镂空窗外一望,便看见了不远处的矮房。
是苏容妘的住所。
苏容婵似抓住了什么般,站在原地没动:“夫君平日可是都在此处处理公务?”
“是。”
苏容婵背对着他,面上标准的温婉贤淑的笑退了去:“我此前倒是不知,夫君这阁楼,竟与姐姐离的这般近。”
她陡然开口,似是戳破了什么连裴涿邂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东西,叫他心思微动,只是面上什么都不显,似是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是吗,我都未曾注意。”
他反问一句:“婵娘,你之前不是来过,怎得如今这般惊讶。”
苏容婵以为他说的是这是她的院子,合该早就知道这布局。
“夫君,在你住进来之前,我还未曾有空登这阁楼看外面景色。”
裴涿邂眉心一动,倏尔抬眸看过去:“之前有一次我宿醉,你不是在阁楼之中宿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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