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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温衍深吸一口气,在季晚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紧紧锁着季晚,试图用眼神传递我想单独跟你待着的讯息。
然而,赵溪玥完全无视他散发的冷气,反而更靠近季晚,兴致勃勃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晚晚,我跟你说,那个王太太啊,后来又去找我求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早干嘛去了……”
迟温衍听着赵溪玥喋喋不休地讲着那些他不感兴趣的八卦,只觉得无比聒噪。
他只想和季晚说说话,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
“赵小姐,”
迟温衍终于忍不住打断她,语气冰冷,“你似乎很闲?”
赵溪玥挑眉,毫不示弱地回视他:“是啊,不像迟总日理万机。
不过,陪朋友的时间,我还是有的,尤其是晚晚。”
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还亲昵地挽住了季晚的手臂。
季晚的手顿了一下,看了赵溪玥一眼,没抽开。
迟温衍看着那只搭在季晚手臂上的手,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像是有刀子要剜出来。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晚晚,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餐厅送……”
迟温衍试图夺回主导权。
“不用麻烦迟总了,”
赵溪玥立刻截断他的话,“我已经在附近定了位置,晚晚说想吃那家的私房菜。”
迟温衍猛地看向季晚。
季晚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嗯,溪玥约我了。”
迟温衍:“……”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脸色铁青。
他明明是来找季晚的,怎么就变成了他和赵溪玥的战场,而季晚这个主角反而像个置身事外的裁判?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迟温衍想约季晚看画展,赵溪玥说她也正好有票,还是VIP的。
迟温衍想带季晚去新开的餐厅,赵溪玥说那家她去过了,不好吃,然后拉着季晚去了另一家。
迟温衍想和季晚晚上单独散步,赵溪玥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出现,不是送东西,就是恰好路过。
迟大总裁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憋屈,什么叫有力无处使。
偏偏赵溪玥是季晚的朋友,他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只能一次次被她气得半死,还得维持表面的风度。
而季晚,似乎乐见其成,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种争夺,依旧过着自已平静的小日子。
画画,看书,喝茶,偶尔被赵溪玥拉出去逛街,再偶尔应付一下脸越来越臭的迟温衍。
这天,迟温衍又一次在季晚家偶遇了赵溪玥后,终于在赵溪玥离开的间隙,忍不住对季晚抱怨,语气酸溜溜的:“她怎么天天都来?”
季晚正在给新得的一盆兰花浇水,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澈又无辜:“朋友,不能来吗?”
迟温衍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季晚慢悠悠地侍弄花草,心里的小人抓狂地挠墙。
快乐又闹腾的日子,似乎只属于那两个人。
留给他的,只有越来越浓的醋意和一张越来越臭的脸。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季晚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距离预产期只剩一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又略带紧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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