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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终究正在渐渐地步入人生的暮年,想一想那些功勋之臣,老迈的老迈,过世的过世……
心中,不禁也对于程三郎的孝顺之心,多了几分的欣赏与赞许。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痴痴地看着夫君的脸庞,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铭刻的记忆。
虽然他的目光仍旧那样的锐利,身形仍旧那样的昂扬挺拔,但是他那飞霜的鬓角,已然在提前着自己,夫君的确已经不再年轻……
“想不到,汝父也已显老态……真是岁月催人哪。”
李世民抚着长须,甚是唏嘘地长叹了一声。
一旁的房俊,也被处弼兄那打动人心的字句,紧紧地攥住了心房,不禁忆及昨日看到了父亲那已然花白的须发,两眼渐渐地红了起来。
一时之间,文成殿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而又沉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急促的脚步快从殿外传来,然后在那殿门外稍稍顿住。
不一会,赵昆就掀帘大步而入,表情有些古怪地扫了一眼程三郎,走到了李世民跟前一礼,递上了一张小纸条,压低声音道。
“陛下,绣衣来报,就在两刻钟之前,左屯卫大将军与洛阳都督在洛阳都督府衙外发生了冲动……”
“谁和谁?”李世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就是卢国公,程大将军,与郧国公张都督,他们在洛阳都督府外互殴……”
长孙皇后再一次埋下了头,一手挡额,一手拿丝帕挡住嘴,压抑地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程处弼一脸瞠目结舌地看向那赵昆,李世民也一脸黑线地看着赵昆,然后目光渐渐地落到了程三郎的身上。
“程老三,这就是你说的你爹已经懂得与人为善?”
“赵将军,赵叔,你能确定是我爹?!”程处弼抹了一把火辣辣的脸,感觉好疼啊。
赵昆转过了头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大唐卢国公一向醒目,绣衣使不会错认。”
李世民拉着脸看完了那份绣衣使递入宫中的密奏,牙疼地吸了口气,这两个老不修的,屁大的事,居然为老不尊地当街掐架。
“都是朝廷重臣,居然如此不矜持,简直就是有损朝廷之威仪!岂有此理。”
“传朕的口谕,卢国公与郧国公当街殴斗,有失朝廷体面,各罚金五百斤,再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以儆效尤。”
赵昆凛然遵命,当既转身快步而去,留下了程三郎等人呆若木鸡。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冲李世民耳语两句,朝着这三位晚辈寒暄两句之后移步出殿。
程处弼等人赶紧行礼恭送,等到长孙皇后离开文成殿,刚转了身来。
程处弼就看到这位脸色不好看的大唐天子朝着自己呵呵一乐。
“对了方才你还说你爹与人为善,你们父子是不是对于与人为善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李恪正要坐下,听到这话脚下一踉跄,膝盖头生生跪在地板上疼得怪叫一声,吡牙咧嘴,也不知道是在乐还是在痛苦。
旁边的房俊就跟肺痨患者似地又呛又咳,听得程处弼都想要给他从嗓子眼插根管下去让他躺在门板上安静如鸡的呼吸。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抬眼看向屋顶,亲爹,你就算是掐架,能不能重新挑个好日子?
你这么很有精神的与人为善,你亲儿子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术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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