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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苏念被粗绳捆得动弹不得,胶带下的嘴唇已经泛白,那双总是含笑的眼里盛满惊恐。
“妈?”
周肆微微蹙眉,单手解开苏念手腕上的麻绳,动作轻柔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苏念刚被松绑。
后面的车跟了上来,数名黑衣人冲过来,瞬间将顾一和轮椅上的顾沉按倒在地。
这时,周肆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快速接起,林木木急促的声音传来:“肆爷,顾三身边带着的是林蚀月,不是虞莞小姐!”
电话挂断的瞬间,周肆的眼神骤然阴鸷。
他一把揪起顾沉的衣领,五指如铁钳般掐住对方的喉咙,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问你,人呢?”
顾沉被掐得面色涨紫,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其实这件事情我思考了许久,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艰难地挤出声音,“你两年前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实在太精彩了,我本来想。。。。。。带着你母亲一起死。。。。。。可惜。。。。。。被你追了上来。”
说着,顾沉突然扭头看向前方。
月光下,十米开外的断崖边缘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崖底吹来的冷风卷起他的衣角。
“你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周肆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想死?我告诉你,不可能。”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顾沉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顾沉的脑袋猛地偏向一侧,鲜血瞬间从鼻孔喷涌而出。
周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反手又是一记重拳。
这一下直接打碎了顾沉的颧骨,皮肉在拳峰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这一拳,是为我妈。”周肆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拳头却像铁锤般不断落下。
“这一拳,是为虞莞。”
每一击都精准狠辣,顾沉的脸很快肿得不成人形。
鲜血混着唾液从嘴角滴落,染红了周肆的指节。
但周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继续往那张已经变形的脸上招呼。
见状,苏念快步上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周肆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阿肆,别打了。。。。。。”
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身后的黑衣人也压低声音提醒:
“肆爷,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周肆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顾沉的喉骨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月光下,他沾血的侧脸如同修罗:“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否则就算你被判死刑——”
他突然凑近顾沉血肉模糊的脸,声音轻得像耳语:“老子也要刨了你的坟。”
顾沉咧开染血的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气若游丝,却还在笑,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我一个。。。。。。通缉犯。。。。。。连死。。。。。。都不怕。。。。。。还怕那些。”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依然扭曲地笑着:
“让周家。。。。。。家破人亡才是我的目的。。。。。。死一个。。。。。。赚一个。。。。。。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混合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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