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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起这个——”文不权眼睛一转,“属下倒是也听说过一件事来。延显十五年,太子及冠,向皇上请旨求娶姜家女儿,那时对方应当是及笄之年。”
“只是这事到了最后,不了了之,似乎是姜首辅亲自求去御前,回绝了婚事。”
“哎这一年……不就是咱们二爷十岁去边疆的日子?”阮三问忽然想到了这事。
谢昭远没理会这话,倒是思索文不权所说,沉吟道:“姜连鹤那个老东西,倒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连太子的面子都敢下。”
“不过,这消息倒是也有用处。”他话锋一转,“且看日后,姜家人对姜唤绮的态度,若是真心疼爱,那便是亲生女儿无疑。可若是虚假相待,那便是别有目的。”
阮三问一听,摇了摇头,“二爷,这前者倒还好,可若是后者成了真,姜姑娘可怎么办?她瞧着,人还是不错的。”
谢昭远慢慢瞥了他一眼,眸中神色不明,只是颇为冷漠道:“以她那性子,若是真有此事,那必然是自愿的,或者有所求,你就不必替人烦忧了。”
他说罢,一直不语的顾以山开了口:“二爷,这多年来,有关姜家那位小姐的信息,皆没有流传出来,也是有些古怪。”
顾以山一一列举道:“说是病弱,竟也到了从不见人的地步,没人知道其真容,就连名字也不外传。哪怕逝世,也只是丧礼声势浩大,其遗身谁也没见过。”
临了,他总结道:“属下总觉得这位小姐,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
谢昭远倒是不觉得。
“姜家,没必要演这么一出戏,去编造一个毫无用处的人。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照河随我出府一趟,去方家看望大姐。”
自从他回京之后,就忙于事务交接,还没来得及见一面长姐。
长姐谢晚遇,也是谢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却是性格坚韧,极有主见,拒绝了家中的婚事,自已认定了未来夫婿,方劭卓。
虽是延显十七年的探花郎,可至今仍旧是一个七品小官,在翰林院担任编修之职。
不过好在夫妻恩爱,又育有一子,乖巧懂事。
“是,二爷。”顾以山应声领命。
二人于午后申初之时,前往了南城方家,探望谢晚遇,却不想一番谈话过后,她如谢夫人那般对谢昭远提起了婚事。
“如淮,你别嫌弃阿姐烦人,实在是近来京中流言甚多,都在传皇上有意招你为六公主的驸马。阿姐知道你定是不肯的,但毕竟皇命难违。”
“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倒不如提早为自已解决婚事,要是眼下没有心仪的姑娘,阿姐可以为你打探一番京中小姐们的消息。”
谢昭远自然不愿,但也没有将话说的冷硬,只是对谢晚遇安抚一笑。
“阿姐,不必担心,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逼得了我,即便是皇帝也不成。”
他带笑婉拒,没有留在方家,便简短结束谈话,与谢晚遇告辞,回去路上,途经了城中官道,驾着马车的顾以山忽然出声提醒。
“二爷,那不是姜姑娘么?”
谢昭远正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掀起一角车帘,向外看去,那不远处的街边,正是熟悉的身影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已是恢复了真容。
“走吧。”谢昭远平静收回目光,却在放下车帘的刹那间,瞥见有人跟上了那辆马车,其身形矫健沉稳,似是习武之人。
“等等,跟上去。”
他眼神一冷,认出了那是太子身边见过的手下之一。
顾以山显然也是一样,二话不说,驱动了马车,跟随在后。
三拨人的方向,皆是一致,渐渐驶向了西郊,身边同路的车辆也渐渐增多,谢昭远看在眼里,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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