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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就知道是这样!”
瓷碗咔嚓碎裂在地,深色汤药洒落一片,溅湿了詹棠婳的裙摆。
以牧儿为首的几个宫女,慌忙跪地俯首:“娘娘息怒啊……”
詹棠婳如何息怒,她一个冷眼扫了下来,牧儿顿时心领神会,眼神示意众人赶紧退下。
待内殿只剩下了主仆二人,詹棠婳才好似松懈了紧绷的脊骨,脚下差点一软,被牧儿眼疾手快搀扶住:“娘娘小心!”
詹棠婳反手抓住牧儿的手,咬唇道:“宫中那些流言,绝不可能是无事生非。本宫与太子成婚十多年了,至今未能有一个子嗣。”
“可太医从未说过是本宫不能生,还让本宫安心调理身子。牧儿,你说——”她蓦然抓紧了宫女的手。
后者忍住了吃痛,面色如常,侧耳倾听主子的话。
可詹棠婳却忽然收声,没有问出口,反而自嘲似的,嘲讽一笑。
她心中,便是不问,也有了答案了。
“罢了……罢了……”
“想来太子如今,也是自顾不暇,无心应对本宫了,呵。”
彼时,赵渊世的确身陷囹圄,头疼不已。
关于他的不育之症,流言忽然出现,愈演愈烈,引出了不少人的心思,竟是在上朝之时,就有大臣当众提及此事。
这些人明面上义正言辞,奏请父皇查清此事,还他一个清白,以稳定人心,可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出差错。
不过当下处境,的确对他而言不利,毕竟多年成婚却未有子嗣,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赵渊世丝毫不慌张。
当初太医院的诊断结果,可并非流言如此,他怎么可能患有不育症,反倒是太子妃——
赵渊世目光一闪,收回了思绪,侧目回看张愚志,道:“吉方。”
“属下在。”
“你说,若是患有不育之症的人是太子妃,那孤是否就能空出了这正妻之位?”
“殿下,您……”张愚志试探道:“是想利用此次流言,转嫁到太子妃身上?”
“不错。”赵渊世坦然一笑,眼底神情冷漠,“这本该就是她应得的结果。”
他们二人之间,自始至终都是联姻所致,毫无感情,本就是一对怨侣,要不是詹家还有些用处,他也不必忍到现在。
“去吧,此事就交由你来做,要快。”
“是……属下领命。”
张愚志躬身退出了书房。
赵渊世默然一瞬,从袖中取出了一枚墨玉,与那日给了姜唤绮的正是一对。
他看了片刻,修长五指拢起,握住了玉佩,目光渐渐幽深。
忽然之间,他又有了后悔之意,不忍当真让姜唤绮在新婚之夜丧了命,可要他亲眼看着姜唤绮投入谢昭远的怀抱,赵渊世又做不到。
“罢了,再等等吧。”
如今谢姜两家成亲的婚期还未定下,一切还有转机,要是这期间他还是得不到姜唤绮,那就只能忍痛割爱,亲自送她上黄泉了。
·
几日之后,新的流言自宫中传出,到了前朝人人耳中。
谢昭远听到消息,从容勾起了唇角,眸色微动。
赵渊世想要嫁祸给詹棠婳,拉她下水顶罪,可惜背后的詹家可不是吃素的,狗咬狗一事可有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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