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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抬了一架琴上来,卿可灵要了一把木剑。
铮铮琴音起,一舞剑气虹。
王初芸弹的并非闺阁女儿常弹的乐曲,而是一首铿锵有力的破阵曲。
卿可灵的剑舞果然非同凡响,她换了一身朱砂色的劲装,双剑在手,舞得柔中带刚,英姿飒飒。
场上之人皆没想到,平日里足不出户,被卿家雪藏的卿二姑娘,居然是这般的女子。
倒让人想起了她的祖父,卫国公卿关山,卿关山骁勇善战,曾立下不世之功,至今还镇守在边关。
“果真是虎门之后啊!”
“谁说不是呢,二姑娘跳得真好啊,王娘子的琴也弹得极好,这曲子不似柔弱女儿家惯弹的曲子,竟是宫商角徵羽间仿若有刀枪剑戟之声。”
场上一时间赞叹不已。
贺瑶看得越发闷,目光瞥向对面坐着的卿无尘,他正喝着茶,望着舞台中央正在抚琴的王初芸,那样专注的、欣赏的目光,他何曾对旁的女子那样过。
这一看,心里更闷了。
谢兰露也不甘不愿的,别扭得紧,身旁的丈夫朱华光看表演居然也看得那般投入,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一曲终了,引得场上一片掌声,王初芸起身,与卿可灵一道向帝后见礼。
皇后点点头:“弹得不错,舞得也不错,本宫很是喜欢,来人,看赏。”
秦氏全程的心眼子都吊了起来,生怕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出什么纰漏,却不想,她二人一个唱一个跳,竟有些了得,得了皇后的赏。
卿可灵这些年她没怎么管,却不知她竟会跳舞,且还是剑舞,举手投足那股子飒劲,竟让她想起了远在边关的丈夫。
*
宴会结束,出了宫门,坐上回府的马车,王初芸的手已经来来回回抚摸怀里的鹅黄色云纱锦无数回了。
卿无尘坐在她旁边,睨着她,良晌道:“夫人如此喜欢,不如回去便着人做身衣裳吧。”
王初芸道:“那不行,这可是御赐之物,怎能给我穿,暴殄天物。”
“一匹布罢了,娘娘既然赏给你了,那自然是由你来处置。”
王初芸把布抱入怀里:“我来处置啊,嗯……还没想好,等我回去了先把它供起来,之后再想用途。”
又牵开一角,在自已身上比划:“美吗?”
“美。”卿无尘望着她,她此刻一对杏眼弯成了月牙,这倒让他想起桂花蜜糕,甜得倒牙。
他甚少吃甜食,桂花蜜糕是他为数不多会吃上两口的一种。
他不自觉缓缓靠近,空气仿佛都侵染了某种喜悦的甜腻,而就在此时,王初芸忽然把布料拿起来,欲放到一旁,裹好的布匹里有卷布的木头内衬,硬邦邦,将好打中了卿无尘的鼻子。
空气里的甜腻立刻变成鼻尖的血腥气。
卿无尘弯下腰,捂住了鼻子。
王初芸这才察觉自已把人打了,忙道:“夫君,没事吧?”
卿无尘忍了好一会儿,才没那么疼了,抬头放下手,那玉面郎君的鼻下,淌下一行红色液体。
“额……”王初芸尴尬道,“抱歉夫君。”
她抽出怀中的手帕,为他擦鼻血:“你说你突然靠近做什么?瞧这打得。”
卿无尘僵硬地咳一声:“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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