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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远答应交出的那名宫女,最后也没能送到姜唤绮的手上。
“大人。”锦衣卫属下将尸体带了回来,“我等围剿时,此人见势不对,服毒自尽了。”
说罢,属下退至一旁,让开了位子,谢昭远踱步上前,俯身探查。
片刻后,谢昭远收回手,用干净帕子擦拭手指。
这女子的行事风格,都像极了当初在小河村现行的杀手们,果真是太子赵渊世养出来的人。
“罢了,那就将尸体带回去,向皇上交差。”
围猎场上,高官女眷被歹人以太子妃名义诓骗至林场,事情可大可小,就要看谁要做文章了。
可惜姜唤绮被送回之前,示意谢昭远不愿声张,谢昭远便只当一场普通案子来查,呈禀皇帝。
至此,夏猎一事提早宣结,毕竟涉及了太子妃名誉,又有猎场奸细作祟,不得不重视。
皇帝命令锦衣卫指挥同知姜亭燕负责查案,谢昭远等人随驾回宫。
到了宫内,皇帝却未曾召见任何人,只待在御书房内,御前太监胡沧伴其左右。
良久,皇帝忽然道:“那名贼子的尸体,你见着了?”
“回皇上,老奴……”胡沧顿了顿,低下了脑袋,“去诏狱瞧了几眼,的确是您当初赐予太子的护卫之一。”
“那便是暗十七了。”皇帝轻声道,“她被太子转赠给太子妃,实则暗中监视,临了到了如今,也是背弃妻主,为真主子丧了命。”
“皇上,您——”
“朕无事,朕只是……在想一件事。”皇帝似是叹息了一声,看向底下的胡沧,“都道天家是真龙下世,可朕已经敌不过天命一回了。”
“当初,太子要求娶姜唤绮,朕虽不知,他为何会看上这足不出户的女子,但也因此有了一个想法,要与天定命格相斗。”
“可结果,你也看见了。”
皇帝哂笑一声,“东卿以罢官威胁朕,不愿将女儿嫁入东宫。也是在这一年,如淮不知怎么的,才年仅十岁,便萌生了远赴疆场的想法。”
“那时,朕是不愿让他去经历沙场厮杀的,可他硬生生吃下了这些苦痛,以血汗换来军功,官阶步步攀爬。”
“正是应证了当初,了无所说的话。如淮,命格非凡,难以压制。”
胡沧垂眸屏息,不敢出声打扰皇帝的沉思,只在一旁静默。
皇帝也并非要旁人的应答,只是自说自话一般,神情陷入回忆。
“若是没有姜唤绮,那大赵朝的生灭,全在如淮的一念之间。”说罢,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日,了无在大国寺内,对姜唤绮说了什么,竟会当场圆寂。”
胡沧更是不敢应答此话,赶忙将脑袋埋得更深。
伺候主子多年,他晓得何时需要附和,例如眼下,就不容他搭腔卖弄。
可皇帝忽然看向了他,“胡沧。”
胡沧心头一惊,面不改色道:“老奴在。”
“你说,要是朕这一回,再依了太子一次,让他如愿抱得美人归。那天命又该如何,如淮又会做出何种决定?”
“皇上,老奴斗胆说句蠢话,您布下的棋盘上,早已设计好了谢大人与姜小姐二人之间的纠葛,事到如今,堪称功倍,已有成效。”
“那姜小姐,已是倾心于谢大人无疑,至于谢大人……似乎也并非流水无情,毕竟他已是出手救下了对方,不少次了,称得上稀奇了。”
胡沧心惊肉跳,面上从容说罢,皇帝一时没有应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沧始终不敢抬头,直到听见皇帝开口。
“也罢,你说的不错。事到如今,朕不能再回头了。你传旨下去,召太子前来,朕要让他断了这个心思,莫要再觊觎姜唤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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