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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公子在一旁冷眼旁观。
高修远实在胆大妄为,竟敢趁着他不在,去他书房偷盗他的印章指使盘蛇山的三当家带人去废了陈砚。
直到三当家等人被押送去府衙,高二公子方才知晓。
盛怒之下,他让高修远在他的书房跪了好几天。
这等蠢货再如何罚也没用,他便暗自动用关系想将三当家等人捞出来。
王申并不放人,甚至还瞒过了他的耳目,派兵围剿了整个盘蛇山的土匪,致使高家损失惨重。
自此便不是他能担着的了,就将高修远带到草庐来交给他爹,再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如今他爹不过是抽打高修远,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待高坚气息不稳,高二公子方才上前规劝:“气大伤身,爹万万要保重身子!”
高坚将藤条丢到一旁,怒不可遏对着高二公子道:“你如今管着整个高家,印章是何等重要,怎能让他轻易就偷走?”
高二公子愧疚道:“是儿子看管不力,还请爹责罚!”
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推脱,倒不如一肩揽下。
面对七儿子,高坚可以动用家法,可这二儿子管家,就不可随意打骂,否则会损了其威望,将来如何能服众。
高坚静默片刻,方才道:“失了盘蛇山,我高家在此地的牙就被拔除了,可谓损失惨重。”
高家虽在此地颇有势力,想要让各个父母官都听命于他们也是办不到的。
此时就有个好主意——养匪。
一旦要敲打当地官员,就可让匪患猖獗,多进几次村子,多抢几次行商,再硬骨头的官员也得屈服。
如今没了匪患,他们想要再如以往那般牢牢掌控平兴县乃至影响东阳府就难了。
此次真是动了高家的根。
正因此,高坚才勃然大怒,恨不得将高修远赶出高家。
“爹,儿子怕此事还没这般简单。”
高二公子神情沉重:“纵使生员被匪徒抢了,抓了那几个土匪就是,为何还要费力剿匪?”
高坚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这王申难不成要为陈砚与他高家作对?
陈砚虽有潜力,如今也不过一个小小的生员,难不成在王申眼里,陈砚竟比高家更值得交好?
又或者,王申是想踩着高家往上爬。
无论哪种,对高家都是大大的不利。
一个小小的生员,竟能将高家逼到如此境地!
高坚眯了双眼:“到底是我们小看了陈砚。”
高二公子道:“儿子从未小看他,能动用的手段也都用过,他却一一化解了。”
此话让高坚眼底闪过一抹狠意,语气也更冷了几分:“平兴县太小,没法长出两棵大树。”
高二公子猛得抬头看向高坚,见他爹面上的寒霜,心里了然。
算算日子,周荣也该到京城了。
……
腊月初七,府学就放了假。
这个冬天格外冷,便是一向刻苦的陈砚都舍不得从暖被窝里出来。
在连着下了三天雪后,府学放假了。
因知道陈砚被土匪劫过,族里特意派了最能打架的陈老虎赶牛车来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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