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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有些听不懂沈宇娇在说什么。
十二点?灰姑娘?
哪跟哪啊?
但就算听不懂,她也不会让沈宇娇离开。
因此陆尔一个箭步闪到对方跟前,堪堪将沈宇娇伸手开门的动作打断,并道:“老老实实呆在这。”
沈宇娇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嘴里依旧一阵咕哝着:“十二点了……十二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表达的逻辑很混乱,说话的同时还会左右摆动脑袋。
卧室内的顶灯并没有开,但床尾书桌上的台灯提供了唯一的光亮。
借着这一光亮,陆尔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沈宇娇此刻的表情。
她一袭漂亮的长发大抵因了近几日的疏于打理,已经出油打结了,厚厚的一团堆积在肩膀上,看起来就好像整日做着粗重活计、满身灰尘的灰姑娘一般。
而她脸上是木讷的,瞳孔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哪怕面临着陆尔的阻拦,也只不过是转个弯,面向墙壁继续呢喃。
“走不了了……走不了了怎么办……”
“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沈宇娇呢喃了许多,但陆尔能听得懂的,估摸着也就这两句。
她一直在重复,“孩子”
是其中出现最频繁的关键词。
陆尔打量着沈宇娇,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为什么要把莹娣和盼楠带到这里来?”
陆尔拉着沈宇娇的胳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可她的目光仍然涣散,双眸无法聚焦。
那眸底的虚空直晃晃摊开于陆尔面前。
“你是在保护她们吗?”
陆尔问。
沈宇娇动了动嘴唇。
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不知是因了没饮水,还是因了在空荡荡却无暖气的卧室里坐了许久所致。
“她们,叫我妈妈呢。”
好半晌,沈宇娇才回答。
陆尔又是一愣。
“没有妈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你说,对不对?”
“姐姐,你回来了?你也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对吗?”
猝不及防间,沈宇娇忽然抓住了陆尔的手臂。
这令陆尔有些意外,但更意外的却是她紧接着出口的话语。
“她们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我要保护她们,谁都别想动她们,谁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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