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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财产登记”
这种在这个时代骇人听闻的玩意儿抛了出来,又懂得用“风闻奏事”
“试点推广”
这些听着不那么刺耳的旧瓶子来装新酒。
主打一个进可攻,退可守。
林萧静静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暗流涌动。
商部?官员财产登记?
这些念头,比他那篇策论里写的还要野!
还要刁!
她看着下面那个唾沫横飞的年轻人,看着他明明紧张的手心能攥出水来,却还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把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说得头头是道。
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怪胎?
他那脑子里,到底塞了多少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偏偏能一针见血的东西?
还有,他现在这副一本正经、忧国忧民的德行,跟当初在湖边手忙脚乱、占尽自己便宜的那个登徒子,真的是同一个人?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火,混杂着难以压抑的好奇,还有对他那份鬼才的欣赏,在她心里翻江倒海。
“你的策论,朕看过了。”
林萧忽然换了话题,声音听不出喜怒,“里面提到的‘军需审计司’、‘军商屯田’、‘军械研发所’,想法是不错。”
“只是,纸上谈兵终归容易。
真要推行下去,会遇到多大的阻力,你想过没有?”
陈望亭心里“咯噔”
一下,知道最关键的来了。
他硬着头皮,几乎是把心一横,答道:“回陛下,臣知道这事儿难如登天!
任何新政,都是在割旧势力的肉,他们不跳脚才怪!”
“但臣以为,大乾已经到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不变,就是等死!
变,或许还能闯出一条活路!”
“若总是因循守旧,畏首畏尾,怕这怕那,无异于坐着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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