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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说,从那以后,他就觉得,做生意,最要紧的是给下面的人一个目标,大家都知道目标在哪里了,才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那个目标。
“后来我祖父接替我曾祖父掌了家,把我们家的生意扩大了一倍有余。
“我是觉得,陈大人也可学学我祖父。
“您觉得呢?”
陈珞望着她没有说话,目光却显得有些深幽。
王晞暗暗叹气。
一个听不进忠言的掌柜,不是个好掌柜。
陈珞若是这样的人,她要不要和他散伙呢?
她正在心里琢磨,谁知道陈珞率然道:“你说的有道理。令祖既然能成功,可见这方法是可行的。“
王晞心中一喜。
陈珞已道:“正如你所言,皇上的病情和立储,是如今朝廷的两件大事。可这两件大事说是各有不同,实则是一件事。我虽是皇上的外甥,皇子们全都是我的表兄,但皇上这么多年都没有立储,我的确很想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就在一个月前,我有一天当差,皇上却突然心悸发作。当时当差的是皇上在潜邸时就服侍他的白大锦。他不敢声张,神色惊惶地找到我,让我不要惊动旁人,快去找了常给皇上诊脉的杨御医。
“只是等我和杨御医到的时候,皇上已经没事了。
“我发现乾清宫的书房里点了支香。
“我常在皇上身边当差,皇上身边有丝毫变化我们这些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都应该知道,还要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平时白大锦是从来不会瞒我。
“但这一次,他发现我注意到那支香,不仅没有和我解释它的出处,还粉饰太平般在我转身的功夫把那支香藏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蹊跷。
“但白大锦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且不和任何人结交,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开始我就是好奇,想办法找到了那支香,想知道这支香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王晞脑子里又开始忍不住天马行空,还帮他接话道:“结果你发现你怎么都查不到这支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在排除了朝臣和近臣之后,你怀疑这支香是宫中嫔妃所献。”
“不错!”陈珞看了王晞一眼,目光平静而又淡然,让王晞想起暴风雨前的空气,宁静却压抑,“可不管是皇后还是淑妃,都不是那不知道规矩的人,皇上都从来没有不通过内务府就接受他们敬献的药物或是吃食。”
“皇上新近也没有突然宠幸哪位美人,”王晞道。
若是宫里有新幸的美人,陈珞肯定会怀疑是那美人,不会像这样没个头绪。
“若这香是后宫嫔妃所敬,一定会是宫中的老人。”她继续道,“这个人能私下敬献皇上东西,皇上还能没有一丝怀疑的在关键的时候用它,可见这位嫔妃才是皇上真正相信和宠爱的人!
“她如果有个儿子,说不定,她生的那个儿子,才是皇上真正想要立为储君的人。”
陈珞深深地看着王晞,没有否认她的说词,而是再一次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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