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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来就想着吃?看来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转念一想,燕云在东裕国的时候应当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伤口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方才睡了一上午,估摸着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否则刚刚哪里能躲得过那两个刺客的黑手。
“小渊,快过来。”姜亦依回眸招呼着姜小渊,忽的想到什么,她收回视线,看向燕云,“你这伤势,吃烤下的东西似乎不大好,我还带了些干粮,不如你啃个烧饼吧。”
“不用。”燕云下意识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烧饼太干了,我吃点鱼。”
姜亦依也不多劝,既然他想吃,那就吃呗。
姜小渊也跟着钻入了马车中,甫一进来,他就忍不住环顾四周,看着车厢壁上被长剑捅的洞,小脸皱在了一起,不由得在心中嘀嘀咕咕的骂着那些刺客。
原本还想靠着这辆马车过夜,现在这么多的洞,夜里不得冷死?
姜亦依倒是不知道姜小渊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对燕云有所不满,趁着燕云慢吞吞地吃鱼的时候,她伸手摸上姜小渊的脑袋,无声安抚着他。
“娘亲,您看这马车。”姜小渊凑到姜亦依的身边,小嘴撅起来仿佛能挂上一个酒壶,语气中尽是不满,“今夜我们还怎么睡?我感觉在马车里面和待在外面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了,压根儿挡不住风。”
姜亦依:“……”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满。
姜亦依无奈扶额叹息,对姜小渊所说之事,她早已经有了定夺,温声应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还拿着一些衣服,等到夜里的时候,先将那个衣服拿出来堵住这些洞就是。”
虽然堵得不太严实,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哦。”姜小渊恍然应道,皱在一起的小脸舒展开来,这才有心思和姜亦依控诉那些刺客,“都怪那些刺客,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看着我们这么狼狈才舒服?”
提及这件事情,姜亦依陷入了沉默,眼神瞟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决掉一条鱼的燕云,心中忧虑重重。
自打她猜测这一切都是那个幕后黑手的手笔之后,她的心中便笼罩着一层黑雾,仿佛黑云压顶一般,搞得她心里不上不下的。
“你们哪里狼狈?”燕云面色依旧苍白,向后靠去,动静大了些,不小心碰到了背上的伤口,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面色愈发苍白,饶是如此,依旧阻碍不了他满含怒意的话,“分明是同一拨刺客,你们两个却毫发无伤,合着就只盯着我砍是吗?”
姜亦依还从未见过燕云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也看出来他对那些刺客是真的很讨厌,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不过燕云说的的确有道理,比起他来,她和姜小渊就连衣裳都没有乱,只是耗费了些许的心神罢了。
姜亦依忍不住轻咳一声,如同掩饰一般轻拂衣袖,方才试探询问:“燕云,你在京城的时候,可有招惹到什么人?”
此话一出,燕云顿时会意,他烦躁的想要动一动身子,背上和胳膊上的痛意瞬间蔓延开来,他一时间口无遮拦:“除了夙沧墨,我还能招惹谁?我可是看出来了,早在我提出联姻的时候,夙沧墨就对我起了杀心,本来以为他的性子稳重,起码不会在北云国境内对我动手,没想到还是我高估了他。”
大抵是情绪过于激动,再次扯到了伤口,燕云一句脏话险些就说了出来,好在他生气归生气,还是有理智尚存的,及时止住那难听的话,没有脏了姜亦依和姜小渊的耳朵。
“前夫哥?”
“夙沧墨?”
姜亦依与姜小渊异口同声地反问一声,两人皆是觉得不大可信。
约莫是察觉到了姜亦依和姜小渊的想法,燕云冷哼一声:“看看这两次,那些刺客对你们手下留情,对我却招招充满杀机,这事情也只有夙沧墨能够干得出来。”
“不可能。”姜亦依毫不犹豫地否定了燕云的说法,想着夙沧墨数次提起姜贵妃时显露的恨意,她便觉得燕云这话简直是荒谬。
况且,除却这个原因,如果夙沧墨知晓了他们的行踪,压根儿不可能会派人刺杀,反倒是会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将他们包围,毕竟以夙沧墨对她的恨意,他更希望亲自将她剥皮抽筋。
姜亦依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燕云却甚是不解,他下意识反问:“为什么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你们北云国还有什么人这么有势力,竟然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的确还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姜亦依低垂着眸子,地宫那一夜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姜亦依的脑中闪过,她眸光渐深,呢喃出声,“的确有人能够将夙沧墨都算计进去。”
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行踪,又为什么要将她留在京城?
这个问题在姜亦依的心中已经有许久了,她迟迟都想不明白这一点,更是不知道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一?”燕云接连唤了姜亦依好几声,才见她回过神来,他的眉毛稍沉,声音中夹杂着冷意,“那人是谁?”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三番两次的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姜亦依轻抿唇角,只能递给燕云这么一个答案,补充一句,“这人大抵从七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你……”
姜亦依话音顿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幕后黑手给她的那两张纸条,只好含糊的说道:“你可能只是巧合之中掉入了他的算计。”
闻言,燕云总算是忍不住,那句酝酿了许久的脏话总算是从唇缝中挤出,他似是被气急,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真是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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