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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忆收回目光,眼眸沉了,“我年长她五岁。”
这一句话,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两人相识多年,蒋修文却摸不准他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修文思虑了片刻,才斟酌着说道,“年长五岁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来,阿翎守孝三年不得婚嫁,而时月兄已经年近弱冠之年,三年之后,她十七岁,正是风华正好的年纪,而你的年纪,绝不可能等上三年,二来,阿翎接了薛家巫主,以后肯定是要招女婿上门的,时月是皇长孙身边得以器重的谋士,日后必然前途无量,你与她之间的距离何止天差地远?”
曾忆并没有不悦,反而爽朗一笑,“这话,你逢人就说吗?”
蒋修文说道,“自然不会,我是长兄,对身边的弟妹一向颇为关心照拂,阿翎的终身,姑母,家父都十分关切,我作为兄长,自然是要留意几分的。”
说着说着,蒋修文颇为感慨道,“若是说第一次,你以岐山玉相赠,我还没想到其他,那今日方才看到这样的情形,我才发觉,你对她很是上心,你我故交多年,阿翎又是我妹子,我肯定是要多提醒一句的。”
曾忆收回神色,忽然开口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情三言两语没办法说的清清楚楚。”
这一句话让蒋修文心里一惊,他原本就是试探性问问,现在这句话没法子接下去,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一向沉稳自持,我也不信你做事会不顾后果。”
曾忆摇了摇头,“再沉稳自持,也总会有毫不顾忌的时刻,”
这一句话,似乎说尽了他心事一样。
看着蒋修文眉头紧锁。
曾忆收起神色,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知道你待她如嫡亲兄妹一般,蒋兄只管放心,我虽出生巫医世家,读的却是圣贤之书,越距失礼的事情绝不会做,时也命也,薛三姑娘这命格奇异,我只能向你承诺,终此一生,曾忆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至于原因和其他,蒋兄就不必多问了。”
蒋修文观他神色,不似说假。
君子重诺,曾忆这一句话,他便知道,这位故交好友只怕真不是一时兴起,便也不再多说。
蒋修文上了马车,蒋明旭已经等了一会了,“你和那位曾先生说了些什么,怎么是这一幅神色。”
蒋修文犹豫了一下,知道父亲对表妹的终身大事十分的在意,思虑之后,决定先按下不提,“我只是担忧阿翎,这一番主动请命,若是到了北地,不能成功祈雨,到时候该如何收场,便去探了探时月兄的口风。”
蒋明旭果然没有想到其他,他反而宽慰了几句,“阿翎年岁小,即便去了北地,无非就是被嘲弄几句,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蒋修文点头,“时月兄也是这样说的。”
蒋明旭这才说道,“此番前去北地,至少半月之余,便叫你媳妇与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个照应。”
蒋修文也是这样想的,“是,父亲。”
蒋修文回去,便和妻子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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