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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翎看着他恢复正常,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句,“许小姐说你对女孩子疏离有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曾先生只管放心,你我之间只是大夫和病人的接触,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曾忆看着她,有些出神。
薛翎一双眼睛笑得像是弯弯的月亮,她一向是沉着冷静,第一次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笑意,他心底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看着她。
然后才微笑了一下,细看来,这笑意十分的薄弱,近乎于无,“怎么会,是我该多谢姑娘。”
薛翎看他神色已经大好,便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曾先生这样一直将心事藏于心中,长久之后,会郁郁伤身。”
曾忆说道,“无妨。”
说完之后,他转念一想,便问道,“不知道薛三姑娘,此症能否医治?”
薛翎看他慎重的求医,便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若要根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除了曾先生口中的那位姑娘,再无人能替你医治了,若是曾先生有一日能敞开心扉,坦然的面对过去,或许便能彻底放下了。”
她说的这样平淡,曾忆的眸光却黯淡了许多。
曾忆似在思索,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可还有缓解的法子?”
薛翎笑了起来,“我方才不是替你治过了吗?这便就是医治的手法。不过我瞧着曾先方才当我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样子,我想曾先生应该不会叫我替你医治的。”
曾忆并未思索,看着她说道,“那就有劳薛三姑娘了。”
这有些叫薛翎意外了。
薛翎诧异的说道,“曾先生是希望我替你医治吗?不过曾先生在京,我在江陵,如何替你医治?更何况这心疾非一朝一夕能根治的。”
曾忆答道,“若我有时间来江陵,希望薛三姑娘不要回绝我就是了,你也说了,这病症急不来,既如此,便随缘就好。”
薛翎看他这样淡然,反而不再回绝,“好。”
他看着她,她一身素衣,手中拿着那一只红梅,这便是她全身上下最浓烈的色彩。
十四岁的豆蔻年华,本该是无忧无虑,却早早地担下重担。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不敢多说。
薛翎却想起另外一事,说道,“我今日才知道,那一块岐山玉是先生从长孙殿下手中得来的。”
曾忆看着她,这一件事,他没有想着瞒着他,也知道瞒不过,不过,他很在意,她会说些什么。
“许小姐已经知道了,想来长孙殿下也会知晓,我担心会给曾先生带来困扰,思来想去,还是先致歉。”薛翎歉然的说道。
曾忆很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薛翎是想问他到底有何目的,没想到薛翎首先想到的是会给他带来困扰。
他说道,“并没有困扰,你别放在心上,我做事之前,必会思前虑后,将可能发生的事都会想清楚。”
若是有件事,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那就说明其他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了。
离得近了,她一抬起头就能看见曾忆的眉宇,眼中没有笑意,或许说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说着很寻常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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