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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衍到的时候,谢晏川只说了两个字,“跪着。”
“太子就在这好好给朕跪着,想一想打算如何解决此事,跪到想明白了,事情解决了再起来。”
谢晏川去了大理寺,不过是穿着便服去的,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的看着谢晏川,二话不说先跪下请罪。
“微臣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谢晏川只看了他一眼,随意摆摆手,“罢了,起来吧,此事无论如何也是怪不到你身上去的。”
大理寺卿摸着自已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这案子,他自然是不敢轻易审的,甚至接都不敢接。
可那个人当众敲了登闻鼓,闹得满城风雨,他如何敢不接啊。
“那个人呢?”
“回陛下,那个人如今正在牢中,不过下官让郎中去给他治了伤,现在已经是性命无忧了,还送了吃食和被褥进去。”
谢晏川听了,抬眼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整个人都是一绷,“下官所做可有什么不妥?”
“不,做的很好,你若是伤了那个人,或者放任那个人生死不顾,朕才要为难。”
大理寺卿松了一口气,幸好啊,他就知道,陛下不是那般糊涂的人。
他见了那个男人,是个再朴实不过的男子了,性子老实,却为了自已的妻子,千里迢迢的来敲了登闻鼓。
“那个男人是如何说的?将他说的话给朕瞧瞧。”
“是。”
大理寺卿拿着一张笔录递过去,曾伦接了,转身呈送给谢晏川。
谢晏川仔仔细细的看下去,半晌才将东西放在桌案上。
“去查,现在就去查,看看此人所言是否属实。”
“微臣遵旨。”
“让查案的人隐藏身份,莫惊吓了百姓,毕竟状告的是当朝太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微臣会命他们暗中去查这夫妻二人平日如何。”
谢晏川点点头,“快去快回,这事耽误不得。”
大理寺卿自然知道,他的人其实已经去查了,他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可那个人既然敲了登闻鼓,他就得接了这个案子。
“你不怕吗?”
谢晏川看着大理寺卿,“听闻那个人想了很多法子去告官,却没有人敢接他这诉状,甚至还试图暗杀他。”
大理寺卿点点头,“微臣知道,陛下,臣也怕的。”
这个时候,大理寺卿反倒是镇定下来了,他知道,谢晏川允许他查这个案子,还亲自来见那个男人,就代表着,陛下应是不打算包庇太子了。
“这案子,微臣无论站在哪一面,该是都不好的,可陛下,若是大理寺再不接这个案子,那个人便真的无处可去了。”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去,其实大理寺卿心中也清楚,这个案子一旦结案,他必然没有好结果,他打的是太子的脸,也是皇家的脸。
谢晏川没说话,只是去见了那个男人。
牛大柱,一个在底层百姓中最普通不过的男人,看上去憨厚老实,见到出现在他眼前的谢晏川,神色还是下意识的带着恐惧,那是平民百姓对权贵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牛大柱颤颤巍巍的跪在那里。
“你可知,你状告的人是谁?”
“俺以前不知道,来了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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