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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怎么来了?”
谢晏川来的时候,裴云舒手中正拿着一摞红纸,旁边的嬷嬷教着剪红双喜。
“左右无事,来瞧瞧你,朕看看在做什么?”
裴云舒给他看“剪红纸呢,二哥不是要成亲了吗?府上都备好了,我也就做些小事了。”
谢晏川坐下,看着裴云舒笨手笨脚的在那剪红纸,“裴子善总算要成亲了。”谢晏川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
“先生何出此言?二哥现在成亲,已经算得上着急了,若非是家中诚意足够,说不好我未来的二嫂嫂也要不高兴的。”
“你们国公府的亲事,是一门接着一门,倒是将朕排到最后了是不是?”
“只是下旨而已,又不是立刻就能入宫了去,先生着急也没用啊。”
谢晏川捏着她的面颊上的一点软肉“姩姩不着急?难道就只有朕在着急吗?”
她说不着急的话,谢晏川是不是要恼羞成怒了?
“着急的,着急的。”裴云舒仰着脸,含糊不清的回了谢晏川。
“二哥这不是要远赴边境了吗?婚事自然着急啊,二嫂成亲之后,就要随着二哥远赴边境,家中总是觉得亏欠了将来的二嫂,这婚事,当然要热闹。”
谢晏川自然知道,这件事是裴元正主动提出来,人人都想着往京城来,倒是国公爷,主动将儿子远远的送走。
“这京城中也并非没有适合裴子善的官职,若是你实在是舍不得,朕可将裴子善留在京中。”
大宸讲究一个文韬武略,谢晏川这个皇帝手底下,可是不缺文臣武将的。
裴云舒赶紧摇头。
国公府可以主动上交兵权,却也不能彻底脱离军队,武将没了兵卒,便是任人宰割了。
“先生难道不知我爹为何将我二哥送走?我娘总是说,她生了我们三个,两个都是没心眼的,若非是大哥还算聪慧,她真的要怀疑,当初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谢晏川听着这话,神色有些奇怪,国公府夫人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国公府的确有趣,双双都是兄弟两个,还都是一个聪慧一个憨直。
“听闻二嫂是个聪明厉害的,能管得住二哥,二哥脑子又不好,在军营之中也是好事,在京城,被人陷害了都不知。”
“有朕在,还能让你二哥轻易被人害了去?”
“有先生在,我当然不担心二哥蒙冤,可先生,我二哥若是三天两头的犯蠢,总要您来收拾残局,到时候,别人当然不会觉得是二哥犯蠢,只会觉得,先生您是个昏君。”
裴云舒悄悄凑到谢晏川耳边吐出两个字来。
“也就是你了,整日将昏君二字放在嘴边。”
“这不是担心吗?先生是昏君,我岂不就是妖妃了。”
裴云舒小声嘀咕着,她要当,至少也得是个妖后啊。
谢晏川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裴云舒的额头,却没说什么。
明君贤后,昏君妖妃。
史书之上,历来如此。
谢晏川放下扇子,拿起旁边的剪刀来,“看上去还是挺简单的,怎么在你手里,就剪了个四不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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